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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是你,來帶我離開。
沈嫣然終于笑了,聲音又輕又軟:“好啦,我知道你擔心我對謝硯之餘情未了,但我保證,沒有。”
“我在病房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了,他不會……”
寒風卷着雪粒打在槍管上。
謝硯之趴在雪中,臉頰凍得發麻,而瞄準鏡下的兩人卻在吻。
他吻得很深,謝硯之無比清晰地看見,她柔軟的雙唇都被擠得微微變形,眼角彌漫出一點水光。
眉心猛地一跳,眸光更冷。
槍托抵住了還未愈合的傷口,那是他為沈嫣然受的。
在最危急的時刻,是他用命為沈嫣然殺出一條路來。
他裴傾宇憑什麼吻她?
十字準星已經對準裴傾宇的後腦勺。
“殺了他,你就隻能留在我身邊。”
謝硯之舔了舔幹裂的唇角,喉間溢出近乎偏執的呢喃,“就算恨我,我們也要糾纏到死。”
他手指微動就要扣下扳機,餘光卻瞥見一抹猩紅。
他幾乎立刻意識到,此刻還有人在狙擊。
他絕不允許沈嫣然出任何意外!
謝硯之幾乎在瞬間完成槍身轉動,對準不遠處的殺手,對方也立刻發現了他。
“砰!”
兩聲槍聲幾乎是同時響起,透過瞄準鏡謝硯之看到那人眉心綻放出一枝紅梅,随後重重倒地。
他松了口氣,後知後覺感受到胸膛的鈍痛。
原來,他也被擊中了啊。
大量鮮血噴湧而出,他掙紮地撐起上半身湊到瞄準鏡前,視線已然模糊。
瞄準鏡下,沈嫣然恰好回***,揚起的笑顔被夕陽鍍上金邊,比記憶裡任何時刻都要明亮。
“咳咳……”
謝硯之不受控制地咳出血沫,身體越來越冷,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勾了勾唇。
“以後……保護好自己啊。”
“以後……保護好自己啊。”
他在大雪紛飛中閉上了那雙不甘的雙眼。
今夜,我的嗓音是一列被截停的火車,你的名字是***漫長的國境線。
你說得對。
我們回不去了……
爆款聲響起的刹那,沈嫣然心裡忽然一空,就仿佛永遠地失去了什麼似的。
她轉***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隻看見金發小孩攥着爆掉的氣球放聲大哭。
“怎麼了?”
裴傾宇關切地問道,她搖搖***:“沒什麼,走吧!”
她腳步輕快,踏過舷梯,艙門關閉的瞬間,将冰天雪地的寒意隔絕在外。
十個小時後,飛機落地華國首都京北。
艙門打開,裴傾宇站在過道回***看向沈嫣然。
“快去啊!”她催促道,眼中沒有絲毫陰霾。
裴傾宇終于下定決心,大步向前,他的背影消失在光中。
沈嫣然激動到眼角濕潤。
整整十七年,兩代人的約定,終于在此刻畫下句号。
曾經被惡意掩蓋真相,在裴家數以千計的證據下,再無狡辯的機會。
幾天後的一個清晨,細雪将歇。
沈嫣然彎腰将白菊擺在墓碑前,眼眶泛酸。
“爸。”她聲音顫抖,帶着幾分釋然:“當年你對裴家許下的約定,我替你完成了。”
“它是曆史證明的不二鐵證,它能證明幾十年前的戰争中侵略者的謊言。連海外留學生都舉着資料複印件在街***宣講被掩蓋的真相。”
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回過***,裴傾宇正朝她走來,懷中還抱着一沓文件。
“剛從複印店出來。”
他蹲下身,将那份文件擺在墓碑前,深深凝視着那張黑白照片,鄭重地鞠了一躬。
再次挺直脊背時,目光堅定而溫柔:

更新时间:2025-06-21 14: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