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正好是渠惠英當夜班,我趕過去的時候氣喘籲籲,差點嘔在導診台。
渠惠英連忙站起來,驚恐地看着我。
我則指着外面,斷斷續續地說道,“那人撓門還活着”
渠惠英略作思索就明白了,随後反問道,“你是說那個人還活着?”
我猛烈地點着頭。
“不可能,當時他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啊。”
不過這件事可不是開玩笑,萬一人還活着,她就是誤診了。
她拉着我往停屍房那邊走,我一把抓住了她,往車那邊跑去。
“怎麼?屍體你沒有拉到停屍房?”
我沒有時間解釋,隻是一昧的加快步伐,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救護車旁邊。
渠惠英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來到救護車門前就不說話了。
她現在應該比我還緊張。
猶豫再三,這種人命關天的大事馬虎不得,于是伸手就要把鎖打開。
以防萬一,我和渠惠英一人拽一邊,互相給了個眼神之後,轟得一聲将後門迅速打開了。
我閉着眼睛等了一會兒,這時候渠惠英突然大喊一句,“李田!”
我以為渠惠英遇到危險了,連忙上前一看,那人竟然就在救護車上老老實實躺着,也沒有活動過的迹象。
“你要是再敢耍我,我就告訴院長!”
原來渠惠英以為我再耍她,所以這句幾乎是用喊的。
“不是我”
我也是解釋不清楚了,隻能任由她發着脾氣。
最終她準備要走,結果又翻了回來,說道,“你沒把屍體送到停屍房這件事我給你記着,再有下次,你就等着受處分吧!”
我一聽她威脅我,也上來脾氣了,一甩手,氣沖沖地看着她。
眼看我和渠惠英要爆發戰争,這時候我一朋友走了出來,眯着眼喊着我的名字。
一個大老爺們和她計較被人看見不好,我擺了擺手,意思是我知道了。
渠惠英也懶得和我計較,轉身就走了。
我看着那個人的屍體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岔了。
估計是如此。
估計是如此。
這幾天神經太緊張了。
我把架子架好,一個人把車給推了下來,準備将屍體送到停屍房那邊,正當關門的時候,餘光卻突然瞥見了門的下方有幾個血手印。
像是有人趴在地上撓門
我一看,心立刻就突突起來,想刻意回避,腦海中又不斷想着。
最後我還是把門給關上了。
“沒事兒的,沒事兒的。”
我想拽剛才那個朋友一起去,至少能壯個膽,但是他一聽說要去停屍房,打死都不過去,還一臉壞笑地瞅着我。
“媽的,你看我笑話?”
“哎,不可一世的李老大竟然還怕鬼,這事兒說出去你多沒面子?”
“滾,誰怕鬼?”
被他這麼一激,憤怒占據上風後,我倒也沒那麼害怕了,随後戴好手套推着車就往停屍房那邊走。
停屍房離停救護車的地方不遠,當時我尋思天也夠冷,晚上去全身不舒服,所以打算第二天和于大頭一起把屍體送過去。
這回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我越往深處走,越感覺涼風嗖嗖的。
原先的停屍房和現在的不太一樣,當時也沒有電梯,也不可能将停屍房建在醫院地下,所以一般都是個小平房。
那個小平房幾乎是獨立存在的,周圍光秃秃一片啥都沒有,所以走到一半,我隻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白色的霧氣從黑夜中顯得格外亮眼。
我加快了速度,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送過去,這時候,我的耳邊突然出來幾聲長嘯!
呼啊
我吓了哆嗦了一下,随後這才反應過來,醫院附近有幾隻貓頭鷹,叫起聲音來像有人哭喊一樣。
我暗自罵着那幾隻畜生,怪它早不叫晚不叫,偏偏這時候叫。
當我走到停屍房門前的時候,我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将門推開,又再次加快了速度。
我推着車,将救護床停在近處之後,立刻撒丫子就跑。
那個床我打算先留在那裡,等天亮再說其他的。
我剛跑出去門口,門還沒得及關,突然那門和受到什麼沖擊一樣,嘭得一聲自己倒是關了。
此時我背對着門,感覺背後涼飕飕的,卻不敢回頭看。
更新时间:2025-06-23 1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