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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慢吞吞剝起雞蛋,嘴上也閑不住地找起話題:
“賀長官,聽你口音不像本地人,你是哪人呀?”
“我是冰城人。”
“哇那太巧”
江雪剛要脫口而出自己就在冰城大飯店工作,話到嘴邊又反應過來,于是硬生生咽了回去。
“嗯?巧什麼?”
賀林铮默默剝好一個光滑完整的蛋,伸手把江雪手裡剝到一半的蛋換了過來。
「我迪迦在東北」:
“家人們,是誰嗑到了我不說。”
「大碴粥·黃米飯·鹹鴨蛋」:
“要了老命了,太自然了”
“呃,我是說,我一直想去冰城玩來着。”
江雪讪笑着用雞蛋堵住自己的嘴,賀林铮卻不假思索道:
“你想去嗎?以後有機會,我請你去玩。”
“咋去?坐火車?”
“可以。”
江雪興奮起來,握着花卷在空中比劃:
“那我就提前做個燒雞,再涼拌個土豆絲兒,拍個黃瓜,烙點兒小卷餅,咱倆上火車就開吃!”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賀林铮也不自覺揚起嘴角:
“好啊,到時候我帶你去吃羅斯連邦特色菜。”
說起羅斯菜,江雪滔滔不絕打開了話匣子:
“哎你還真别說,羅斯菜我也很拿手的——蘇伯湯、酸黃瓜、大列巴”
笨雞蛋的蛋黃軟糯厚重,蛋白嫩滑彈牙,兩人有說有笑地吃着,就着爽脆下飯的小鹹菜和蔥香四溢的花卷,身子底下是燒得暖烘烘的炕,窗外是呼嘯而過的寒風。
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這也許就是穿越為數不多的好處,其他人都隻能在回憶裡懷念曾經那個年代,可江雪卻直接回到了這個年代。
樸實的,溫暖的,純真的,一九八七年。
吃過早飯後的兩人各司其職,一個留守在家刷碗兼做修繕工作,一個沖着供銷社的方向,雄赳赳氣昂昂地準備出發。
江雪穿好了棉襖,把糧票油票和錢都揣得嚴嚴實實,剛拉開門,卻被一臉嚴肅的賀林铮叫住了。
賀林铮把自己的軍大衣遞了過來:
賀林铮把自己的軍大衣遞了過來:
“你不穿厚點,出門就會凍成冰雕,一站就是一輩子,還得給全林場當反面典型。”
「秋波就是秋天的菠菜」:
“矮油,關心人就關心人,搞得這麼一本正經。”
「豆角幹兒推廣大使」:
“哈哈哈哈哈,他都恨不得把軍大衣焊在主播身上。”
「芋泥有什麼關系」:
“啊啊啊啊我感覺他是那種會半夜爬起來幫主播蓋好肚臍眼的類型!”
「大綠棒子噸噸噸」:
“别提了,昨晚主播隻是露了隻腳他都幫人家塞回去了,主播真是凍不着一點兒。”
主播江雪此時根本無暇看彈幕——賀林铮一邊念叨着“下雪不冷化雪冷”,一邊把自己的帽子圍脖手套都給她招呼上了。
直到江雪被裹得像隻氣鼓鼓的胖企鵝,賀林铮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去吧,路上小心。”
江雪搖搖擺擺地出了小窩棚,卻沒想到,僅她可見的黑白老電視竟變成了一塊小手表,攀上她的手腕,随她一起走上了山路。
系統委屈巴巴:“不是我非得跟着你奧,是觀衆老爺們看不夠,哐哐給咱砸錢,你說我有啥招?”
江雪兩手一攤表示沒有意見——有熱鬧的彈幕陪她解悶兒,又有錢拿,何樂而不為呢?
這一路叽叽喳喳,很快就到了供銷社。
供銷社的女同志狐疑地看了看江雪,又看了看她遞出的一疊肉票——一張一斤面額的肉票,江雪足足拿出了十張!
她在林場賣了幾年豬肉了,可從來沒見誰這麼财大氣粗過。
好在江雪腦子轉得快:
“同志,麻煩您幫我分成十份兒,我是幫鄉親們帶的,回去好分。”
女同志這才打消了懷疑,接過江雪遞來的鈔票,把江雪要的豬五花、豬肘子、小排、後腿分開裝好,遞到了她手裡。
直播間的觀衆們感歎不已:
「鬥地主低保戶」:
“哇!這供銷社!跟我家老照片裡的一模一樣!攝制組也太還原了吧!”
「我是土狗我愛看」:
“主播真是用心了!活該你火!”
江雪看着彈幕一片贊揚,心虛地吐了吐舌頭。
三小時後,賀林铮搭好了堅固的籬笆,補好了窩棚塌陷的一角,第七次向大路的方向望去。

更新时间:2025-06-23 1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