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圍觀的衆人都面色各異,有驚訝的,有同情的,還有看着顧川皺眉的。
“這顧家…”
“這不是屎盆子往蕭家的頭上扣嗎?”
“這事兒我也聽說了,我有一個侄子也跟着上了戰場的,蕭将軍與武德将軍各自帶兵,可是武德将軍戰敗以後顧川趕去邊關卻跟蕭将軍大吵一架,言語間都是責怪蕭将軍沒有救武德将軍。”
“呸,這顧川還是将軍呢,也太不要臉了,戰場上勝敗乃是兵家常事,這自古以來,但凡有戰士就有傷亡,為國捐軀乃是榮光,怎麼還能責怪到别人的身上?”
流月此時走過來站在了蕭扶光的身邊,主仆二人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一個眼。
流月大聲開口指責道。
“姑爺,你怎麼能夠如此對待我家小姐?”
“你去邊關的這些日子,小姐念及你戰場辛苦,對你日夜擔憂,不停地用自己的嫁妝籌集糧草藥材一次次地運送到邊關為你助力。”
“顧夫人生病的時候,我家小姐更是拖着疲勞的身體,衣不解帶的日夜照顧,可是你都做了什麼?”
“你害死兄長,為兄弟不仁,讓你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是不孝,陷害忠良的名譽,這是不義,不善待自己的發妻這是不忠,我家小姐怎麼會有你這不忠不義不仁不孝的夫君?”
蕭扶光不動聲色地掃視了一眼流月,好口才啊,這丫鬟,上輩子自己怎麼就沒有讓她好好的發揮發揮?
流月一番慷慨陳詞,字字句句擲地有聲,聽得周圍人紛紛點頭,對顧川的指責之聲愈發強烈。
“唉,這蕭家小姐真是可憐,用自己的嫁妝給夫君鋪名聲,親自照顧生病的婆母,這也是難得的賢惠了。”
“就是啊,這嫁妝可是女子安身立命的根本,她居然都拿來買糧草藥材送去給前線了,這又是何等的大義,得到如此賢惠的妻子,顧将軍應該好生珍惜才是。”
“可惜了,錯把魚目當珍珠,這莊麗南都能夠對自己的夫君下手,說不一定這哪一天也…”
顧川被衆人圍在中間,臉色鐵青,眼中閃過一抹慌亂與絕望。
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陷入如此絕境,被世人唾棄。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寫過那封信,我也沒有和大嫂有染!這一切都是誤會,都是蕭扶光在污蔑我!”
蕭扶光滿臉的淚痕,看着顧川,上前兩步,悲痛地搖頭。
“顧川,事情都擺在眼前了,你居然還在怪我污蔑你?這字迹,是這麼多大人驗證過的,難不成在場的各位大人也都在污蔑你嗎?”
趙大人聞言看着顧川,一臉嚴肅的開口。
“顧将軍,老夫隻是年齡大了,但是還沒有到糊塗的地步,這字迹老夫絕對不可能認錯的。”
其他的大人也跟着開口。
“這字迹再像與再三的核對過,的确是你顧将軍的字迹。”
此時蕭扶光的目光直視顧川的眼睛。
顧川,今日就算你有一千張嘴你也說不清了,我就是要你與莊麗南身敗名裂,受千夫所指。
又聽到了,這明明就是蕭扶光的聲音,顧川再也顧不得了一切,沖過去朝蕭扶光就是一掌打去。
“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就在他的手碰到了蕭扶光衣服的時候,蕭扶光再一次摔到了地上,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整個人臉色蒼白。
流月悲痛驚呼着扶她。
“小姐,小姐…”
“住手!”趙大人怒喝,聲音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一步上前,擋在了蕭扶光與顧川之間,目光如炬地盯着顧川。
“顧川,你身為武将,卻當衆毆打自己的妻子,簡直有辱斯文,更有辱軍威!今日之事,老夫定要上奏朝廷,請皇上定奪!”
顧川被趙大人的氣勢所攝,一時竟動彈不得。他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手掌,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疑惑。
自己剛剛雖然憤怒,可是感覺那一掌還沒有打出去,蕭扶光為何會又一次地“受傷吐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而且,她不是會武功嗎?
為什麼不躲開?
周圍的人群再次爆發出一陣嘈雜的議論聲,指責、謾罵、同情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這顧川,簡直是禽獸不如!”
“今日已經兩次把蕭小姐打吐血了。”
“就是,蕭家小姐多好的人啊,怎麼就嫁給了他?”
“估計當初有蕭将軍在的時候就故意對蕭小姐好,現在蕭将軍戰死了,見蕭小姐沒有人撐腰,他便肆無忌憚了。”
“這還是人嗎?”
“唉,這顧家居然養出來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算是徹底完了。”
蕭扶光整個人虛弱地靠在流月的懷裡。
“顧川,這是你今日第二次要殺我了,我要跟你和離。”
“是我蕭家敗落,高攀不上你顧家,是我擋了你與寡嫂情意綿綿,我自願給莊麗南讓位,隻求你看在夫妻一場,我殚精竭慮地為你照顧顧家這麼久的情份上,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聽着蕭扶光字字泣血的話,衆人看着她的目光都是同情和心疼,甚至年齡大一些的夫人拿着手帕抹着眼淚。
“蕭小姐居然被欺負成這樣,這要是蕭将軍看到了會心疼的啊。”
“就是,我家裡也是有女兒的,我都不敢想,這要是今日我的女兒遭遇了這樣的事情,我非得跟他拼命不可。”
“可憐蕭小姐了,父兄戰死,都要被人打死了,也沒有人替她撐腰。”
甚至有人開始看向禦史大人開口。
“禦史大人,您監管百官,今日您可要為蕭小姐說一句公道話啊,她的父親是為了保護咱們軒轅的百姓而戰亡的,咱們不能看着忠臣之後受盡欺辱。”
更新时间:2025-06-23 16: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