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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路思年緊張地觀察着我的反應,聲音發顫,“上次我毀了花房,這個是我親手重建的。”
他伸出布滿傷痕的手臂,“這些玻璃,我熬了好幾夜裝”
我平靜地掃了一眼,心裡卻再掀不起任何波瀾。
“太遲了。”我開口道。
他突然紅了眼眶,聲音哽咽,“清然,我什麼都願意改。”
“你知道嗎?”我打斷他,“那天你們用的湯罐,是橙橙的骨灰盒。”
他猛地僵住,臉色瞬間慘白,突然彎腰幹嘔起來。
我冷眼旁觀。
過了好久,他終于緩過來,吩咐手下,“把那個賤人帶過來。”
很快,一個渾身是傷的人被拖到面前。
喬羽眠蜷縮在地上,嗓音嘶啞尖利,“求求你們,放過我。”
我直視着他的眼睛,聲音冷得像冰,“路思年,我不愛你了。”
“喬羽眠确實可恨,"我頓了頓,“但縱然她為所欲為的人,是你,真正該為這一切負責的,是你。”
他踉跄着後退一步,像是被重擊。
“就算你現在把全世界捧到我面前,”我擡手擦掉臉上不知是雨是淚的水痕,“也換不回橙橙了。”
路思年的嘴唇顫抖着,一滴淚混着雨水滑落。他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雨幕中,不遠處的車燈劃破黑暗。
“我朋友來了。”我平靜地說。
蘇玉明的車緩緩停在我們面前,車窗降下,露出他關切的臉。
“上車吧,别着涼了。”
“上車吧,别着涼了。”
從那天之後,路思年每天都會送我一束花。他還是不肯放手。
每天清晨,門把手上都挂着一束新鮮百合。
我面無表情地取下,随手扔進垃圾桶
在歐洲巡演途中,每個城市的觀衆席最後一排,都能看見他的身影。
柏林場演出結束時,我瞥見他慌亂的身影。
“還記得我們初遇嗎?”散場後他攔住我,身上帶着酒氣。
“那時我是個瞎子。”我抱緊琴譜。
他眼神渙散,自顧自說着,“雖然你看不見,可彈鋼琴的你那麼美,我發誓要讓你永遠幸福。”
“夠了。”我打斷他,“你治好了我的眼睛,我們兩清了。再糾纏我就報警。”
第二天,持續了半年的鮮花終于不再出現。
他就像一場醒不來的夢,終于走到了盡頭。
幾天後,在太平洋的海島上,蘇玉明向我求婚了。我們在衆人的祝福中舉辦了婚禮,他給我戴上戒指時,手都在發抖。
我的婚後生活很平靜。
有一天,我看到一則國内新聞:路家别墅突發大火,路思年沒能逃出來。更可怕的是,消防員在地下室發現了三個孩子的屍體,還有一個被鐵鍊鎖住的女人。
後來律師找到我,說路思年把所有财産都留給了我。我把這些錢都捐給了孤兒院。
幾年後,我和蘇玉明有了一對可愛的兒女。
他們笑起來的時候,偶爾會讓我想起橙橙。
所有痛苦的過往,都随風消散了。

更新时间:2025-06-23 18: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