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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睜開眼睛,眼前一片眩暈。
我掙紮着想要起身,“這是哪裡?我還要趕九點的飛機”
“别動。”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刺眼的燈光,“你頭部受到重創,現在需要手術。”
我還想說什麼,卻突然眼前一黑,再次陷入昏迷。
不知過了多久,我聞到了淡淡的花香。
睜開眼,陽光透過玻璃屋頂灑落,我正躺在一個精心布置的花園裡。
“感覺好些了嗎?”一個面容俊朗的男人俯身查看我的情況,“你頭上嵌着一大堆碎玻璃,又被車撞到。抱歉,我們不得不做了開顱手術。”
我茫然地看着他,一時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你家在哪裡?”他輕聲問,“等你好些,我派人送你回去。”
我下意識摸向胸口,那裡空空如也,橙橙的長命鎖不見了。
淚水突然湧出,“我沒有家了。”
“我叫蘇明玉,”他沉默片刻,“那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瑞士。”我脫口而出。
五天後,一架私人飛機起飛,劃破雲層。我靠在窗邊,看着腳下漸漸縮小的城市。
十幾個小時後,飛機平穩降落在日内瓦機場。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遠處阿爾卑斯山在陽光下閃着光。
“歡迎來到新生活。”蘇明玉微笑着伸出手。
我沒想到,這所音樂學院,竟是他一手創辦的。
我沒想到,這所音樂學院,竟是他一手創辦的。
初來時,我整日沉默寡言,常常對着琴鍵發呆。蘇明玉從不催促,隻是每天都會在琴房外放一杯熱牛奶。
漸漸地,我開始教孩子們彈琴。孩子們天真爛漫的笑臉,常常讓我想起橙橙。有時候教他們彈琴時,我會恍惚看見橙橙就坐在凳子上,沖我甜甜地笑。
一個飄雪的傍晚,我正在琴房練琴,蘇明玉端着兩杯咖啡進來。
“今天,”他頓了頓,将咖啡放在我手邊,“是你女兒的生日,你提過。”
我手指一顫。
“我在後山種了一片玫瑰。”他望向窗外,“要去看嗎?那裡可以看到整座城市的夜景。”
雪花落在花叢中,蘇明玉小心翼翼地為我撐傘。
他突然開口,“三年前在維也納,我看過你的演出。那天你彈完肖邦,笑得特别好看。”
他的耳尖微微發紅,“我當時就想,如果能每天看到這個笑容該多好。”
我沒有回答,但第一次,在想起橙橙時,眼淚沒有掉下來。
蘇明玉靜靜地站在一旁,傘向我傾斜,确保雪花不會落在我肩上。
那天之後,他開始每天陪我吃早餐,有時會帶些小禮物,一本琴譜,或者一朵帶着露水的玫瑰。
聖誕節前夕,學院舉辦了一場音樂會。
彈完最後一曲,我看到蘇明玉站在台下,手裡捧着一束紅玫瑰。
我突然發現,心裡的疼痛,似乎沒那麼尖銳了。

更新时间:2025-06-23 18: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