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沈曼冰冷的聲音:“一天,明天這時候還不撤案,你等着收屍!”
我再次抱着一線希望撥打通訊錄裡的電話,這次他們連接都不接。
甚至有兩個還把我拉黑了。
就在我幾乎被絕望吞沒時,一個穿着得體西裝的男人找到了我。
“顧先生?我是方教授以前的學生,秦明。”他遞過名片,“我們團隊與沈氏的項目,昨天正式結束了。”
我猛地擡頭。
秦明看着我,眼神帶着一種洞悉的平靜。
“教授當年為沈氏鋪的路,搭的橋,也一并到期了。那些人脈資源,本就是教授的人情。”
這時手機又響了,是沈曼。
我麻木地接通。
“顧嶼,時間到了。”她的聲音帶着施舍般的傲慢,“趙銘等着去跟我去國外談生意,别耽誤他。撤案聲明,我要立刻看到。”
電話那頭隐約傳來趙銘假惺惺的嗚咽:“曼曼姐,算了,顧嶼哥他恨我……”
沈曼的聲音立刻更冷了:“聽見沒?我的耐心有限。就算你不撤,我也有的是辦法!”
“辦法?”我對着話筒,聲音幹澀得像砂紙摩擦,“你的辦法,就是看着奶奶死?”
“那是你的選擇!”
她直接挂斷。
秦明等我放下手機才繼續道:“我們團隊要不要繼續待在沈氏進行下一個項目,還有那些因方教授關系與沈氏合作的關鍵夥伴對于接下來的合作是否要繼續,都希望你能給出一個決斷。”
我閉上了眼睛,然後睜開:“團隊全部撤離沈氏,至于那些合作夥伴,我會轉告他們不必再和沈氏合作了。”
3
我回到那個曾經的家,想要整理行李。
進門後客廳裡的一幕讓我渾身的血都沖到了頭頂。
趙銘!
他手裡正拿着奶奶家傳的那隻羊脂玉镯,對着燈光裝模作樣地打量!
沈曼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姿态閑适。
“誰讓你動我東西!放下!滾出去!”
我怒吼出聲,幾步沖過去。
我怒吼出聲,幾步沖過去。
趙銘吓得一哆嗦,镯子差點脫手。
他兔子一樣竄到沈曼身後,抓着她的胳膊,聲音抖得發顫:“曼曼姐……你看他……我在公司真的待不下去了……”
沈曼皺了皺眉,非但沒推開他,反而伸手把他拉回沙發坐下。
兩人的身體挨得極近,比剛才更親密。
她擡起下巴,冷冷地命令我:“去撤案。镯子?一個破石頭,摔了又怎樣?”
我死死盯着趙銘攥着镯子的手,生怕他真摔了。
“你休想!”
我從牙縫裡擠出字。
“看來你是鐵了心要跟我作對?”沈曼站起來,擋在趙銘前面,“不撤案,沈氏容不下你。你考慮清楚!”
我不想再糾纏,深吸一口氣,轉身上樓回房收拾行李。
樓下隐約傳來趙銘矯揉造作的抽泣和沈曼不耐煩的安撫。
過了一會兒,我拎着簡單的行李下樓。
沈曼還站在客廳中央,趙銘躲在她身後,手镯已經戴回他腕子上,刺眼得很。
她挑眉:“想通了?”
我異常平靜:“對,我不要你了。”
她明顯愣住了,像沒聽懂:“你說什麼?”
“我說,”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冰冷的笑,“我顧嶼,從不用别人用過的二手貨。”
目光掃過緊貼在她身邊的趙銘。
“你!”沈曼的臉瞬間漲紅,猛地揚手朝趙銘的方向一揮,像是要指着我罵。
趙銘被她這突然的動作吓得往後一縮,手腕一抖——
“啪嚓!”
清脆的碎裂聲炸響在死寂的客廳裡。
那隻瑩潤的羊脂玉镯,摔在地上,斷成了兩截。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更新时间:2025-06-24 15: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