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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程家手段最毒辣的混混娶妻,卻低調得還不如尋常人家。
程妄本想大肆操辦,被江清風攔了下來。
他說,宋南枝膽子小,在婚禮上結巴,會被笑。
到時肯定抱着他哭三天三夜。
程妄笑他,以後一定是個妻管嚴。
那天,不可一世的混混耳尖通紅。
也是在那天,二十七歲的宋南枝如願以償,終于嫁給了江清風。
那一頭白毛,染回了黑色。
好像又回到了那年,十七歲的少年拎着少女的衣領,滿口言不由衷。
時光匆匆過,我的少年長大了,十三歲那年,他已經在我心裡生根發芽,這些年早已長成了參天大樹。
江伯母,我可以名正言順喊你媽媽了。
那天,我重新梳上發辮,笑眯眯将手指穿進江清風的指縫,十指相扣。
少見的,他沒有再說醜。
新婚夜,我一臉忐忑縮在床上。
到十二點,都沒能等到我的丈夫回來。
我黯然失色,枕着淚濕的枕頭乏累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手撫上我的臉。
明明我已淚幹,眼角卻被滴上一顆顆滾燙的淚珠。
他咬住自己的手,哭得悄然無聲。
“對不起,南枝,以前我說的都是騙你的,我真的不能忍受你和别人在一起,就算是霍枭都不行。”
“明明知道不該把你卷進來,可我沒忍住。”
“我才是害人精,南枝,我要害了你了。”
桀骜的男人,此時像個孩子,笨拙地幫我一次次擦拭掉在臉上的淚珠。
我歎了口氣,坐起身來,抱住他。
沒關系的,江清風,我自願的。
沒關系的,江清風,我自願的。
你知道的,我也害了你。
害你被動,害你身不由己,害你惶惶不能終日。
這樣,我們是不是就扯平了。
可後來,我才知道,有些事,是沒有辦法算清的。
那晚,我吻上他的唇時,他收緊抱我的手,欣喜若狂。
卻仍不忘小心翼翼和我解釋。
他和程妍沒有發生任何事,一切都是程妍的謊言。
那年樹下,他也沒有親程妍,而是掐着她的脖子,在警告她離我遠點。
他那時,隻是害怕,怕我嫌棄他。
可現在,他戒掉了毒,他又變回了宋南枝的江清風。
他不髒了。
我聽着他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最後以吻封唇。
其實,我早就想明白了。
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會看上程妍那種心思歹毒的女人。
粗糙的大手捧起我的臉,如珍如寶。
“南枝,我說過的,要将最好的都給你,包括我。”
真好,他沒有食言。
那晚,他抱着我折騰了半宿。
直到快天明,耳邊還能聽見他呢喃我的名字。
昏睡過去前,我再次問他:
“江清風,不做,混混了,好嗎?”
閉上眼的刹那,我聽見他輕輕地回了個,好。
後來,他逐漸減少了工作,讓我寫一份心願清單。
說要彌補我那些年錯過的遺憾。
我笑着寫了滿滿一張紙。
更新时间:2025-06-25 18: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