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酒店的床上,睜眼到天亮。
看着酒店的鐘表走到八點半時我坐直了身子。
按照張樂儀的作息時間,這時候她應該已經去公司上班了,但我還是有些不确定。
昨夜她與别人徹夜纏綿,今早能如往常一樣起床嗎?
我的東西要拿回來,但我不想和張樂儀碰面,為了萬無一失,我直勾勾地盯着鐘表,看到了九點整,這才起床洗漱趕往我和張樂儀從前的家。
搬家公司和我前後腳到的門口,我掏出手裡的鑰匙想開門,結果試了半天,才發現手中的鑰匙竟然插不進去。
彎腰一看才注意到,鎖上沒有一絲劃痕,顯然是新換的。
我笑了一聲。
昨夜下了那麼大雨,今天早上才停,張樂儀用了這麼點時間就将鎖換了。
真是怕我不還她這棟房子啊。
我隻思考了一下,然後就跑下樓去了物業,回來的時候手裡就拎了一把鐵錘。
在搬家公司員工的注視下,掄着錘子就砸向了門鎖。
我不記得砸了多少下才将門砸開,我隻是不顧一切的,将對張樂儀的恨意傾注在上面。
門開時,我的手已經麻木,卻仍感覺渾身輕松。
屋内還是淩亂的,甚至客廳内還散落着幾個用過的避孕套,足夠顯示昨夜兩個人有多瘋狂。
我摸了摸因為砸門狂跳不止的心髒,依然會感到鈍痛,但已經失望至極,毀滅欲更占上風,所以我拎着錘子,毫不猶豫的走進了卧室。
将卧室那張淩亂的床砸斷了腿。
緊接着是擺放在電視櫃上屬于我和張樂儀的寫真,我們曾經依偎在一起拼好的樂高,全部砸爛。
直到我手裡拿起隐蔽角落的一個醜陋的布娃娃,那個一直在閃爍的監控中終于出現了慌亂的聲音。
「清浔,不許毀了那個娃娃!」
「不許!」
張樂儀的聲音驚慌失措,不複往日的淡定。
我知道,從我進了屋内她就一直在看,所以我隻是睨了監控一眼,然後揚起嘴角:「張樂儀,我的東西,為什麼不能毀了?」
然後回身朝着搬家公司的人接了個打火機,伴随着監控内張樂儀的嘶吼聲将布娃娃點燃,扔到地上,眼睜睜地看着一團布料和棉花燒成灰燼,然後剩下的,是一個被熏黑的戒指。
然後回身朝着搬家公司的人接了個打火機,伴随着監控内張樂儀的嘶吼聲将布娃娃點燃,扔到地上,眼睜睜地看着一團布料和棉花燒成灰燼,然後剩下的,是一個被熏黑的戒指。
還有張樂儀在監控裡的喃喃聲:「清浔,為什麼要燒了它,那是你送給我的。」
是呀,這是我送給張樂儀的。
那年我還在上學,而張樂儀大我兩歲,已經開始創業。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畢了業我就會和張樂儀結婚,隻是世間萬事,哪有那麼順利的呢?
張樂儀第一次創業失敗,我在去找她的路上收到了父母車禍身亡的消息。
我痛不欲生,險些出了車禍随父母一同去了。
是張樂儀拉住了我。
我永遠都記得那年她的雙眼,遍布血絲,眼裡流露的是後怕和失而複得的喜悅。
她死死的将我按在懷裡,語氣顫抖:「清浔,别想不開,你想想我!」
「叔叔阿姨不在了,還有我呢,你搬來和我一起住,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好嗎?」
怎麼不好呢?
當時的我,隻有張樂儀了。
張樂儀,是我的救命稻草。
布娃娃的位置換成了張樂儀,我再也不需要抱着兒時那個布娃娃睡覺,但我還是将布娃娃送給了張樂儀。
那時候我說:「你出差的時候帶上它,就當我陪你去了。」
之後的幾年張樂儀确實是帶着布娃娃的,隻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開始束之高閣。
就像這棟房子一樣。
從前是張樂儀叫我搬來,到如今也将我拒之門外。
那種純粹又濃烈的情感,沒有随着時間發酵,反而平淡了下去。
我盯了戒指幾秒,不知道張樂儀是什麼時候将戒指藏進去的,但有什麼意義呢?
監控那頭已經沒了聲音,我一腳将戒指踢開,淡定自若的走到衣帽間開始收拾起我的東西。
有條不紊的指揮着搬家公司的人将屬于我的東西全部搬走。
更新时间:2025-06-25 19: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