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首页
那天我們不歡而散。
陸司文在聽到那句話後臉白了幾分,轉身就回了房間。
助理沒再聯系我,我也沒閑着,天天跑劇組堵着江臨問他要工資。
江臨軟硬兼施,我軟硬不吃。最後他翻了個白眼,滿臉鄙夷:“你就這麼窮啊,為了幾萬塊像條癞皮狗一樣。”
可是三年前的江臨,是個連一夜房費都付不起的窮鬼。
我是跟組營養師兼助理,每天從天黑忙到天亮,還要應付男主角的大牌病。
有天下大雨,我被藝人要求必須買到10公裡以外他想吃的那家馄饨。回來時渾身濕透,他把馄饨潑到我身上說:“都涼了我怎麼吃啊?”
湯湯水水沒有落到我身上,全扣在了站出來替我擋了一下的江臨身上。
他是橫店的群衆演員,因為看不下去出來講了兩句。後來連續三個月接不到戲,餘額比臉都幹淨,被房東趕了出去。
我看他可憐兮兮地到處蹭吃蹭喝,沒忍住帶回家給他做了一頓飯。
他邊吃邊誇,眼睛亮得很好看。
我一念之差,覺得人得不到最愛的,至少也可以求個陪伴吧。
原來錯的就是錯的。
“江臨你忘了麼?你剛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生活費都是我給的。”
江臨瞬間勃然大怒,伸手想抓我衣領。我往後躲了一步,卻還是被推得一個趔趄,手臂擦過旁邊的桌子,掉了一大塊皮。
他回過神有些慌張,拿起紙巾想幫我捂傷口:“沒事吧,我看看,讓小張陪你去醫院。”
我擋開他的手:“不用了,我自己去。給你三天,把欠我的還給我,我們還能好聚好散。”
劇組偏遠,我在路邊打了20分鐘的車才有人接單。上車後頭腦昏沉,傷口一陣陣刺痛。
包紮完才後知後覺感受到了饑餓,我在便利店裡挑了個三明治,蹲在外面囫囵吃着。
面前突然站了個人,熟悉的聲音響起:“一個人在醫院門口吃這玩意兒,這麼可憐啊?”
我把最後一口塞進嘴裡,含糊不清道:“我覺得挺好。”
我把最後一口塞進嘴裡,含糊不清道:“我覺得挺好。”
陸司文雙手抱臂,臭臉看着我。我也不開口,低頭裝鴕鳥。
他歎了口氣:“對我就一點虧不能吃,怎麼被别的男人欺負成這樣呢?”
可能是因為,陸司文非但沒有欺負過我,還是我青春期裡唯一保護過我的人。
他從小嬌貴,進口的每一樣東西都要嚴格把控。助理給我的過敏單我隻看了幾眼,上面有些東西還是我親自試出來的。
有次我做了花生糖,他吃了一口,沒幾分鐘就呼吸困難,渾身起紅疹。
還好我媽及時趕到,給他喂了藥。
我吓得手足無措,陳女士回頭就給了我兩巴掌。
我知道她是想先教訓我給主人家一個态度,好保證自己不被追責。
我閉着眼睛忍受疼痛,下一秒卻聞到了陸司文身上的味道:“别打她,我自己吃的跟她沒關系。”
他握着我的手腕,把我帶得離陳女士遠了些:“今天的事隻會有我們三個知道。”陷入回憶的我格外沉默,陸司文沒能得到回應,表情愈發難看。他靠在柱子上想說些什麼,但抖了兩下沒說出口,身體站不住地往下滑。
他這是低血糖了。
我立刻起身扶住,肌肉記憶讓我三秒内從包裡拿出水果糖,剝開糖紙遞到陸司文嘴邊。
陸司文費勁地抵住我往他嘴裡送的手指,眼神都快渙散了還不依不饒:“還是這個牌子的糖?他也喜歡?”
我無奈道:“他不配。”
他眼睛亮了一下,低頭從我的指尖卷走那顆糖。
過了幾分鐘症狀好轉,陸司文掌心微涼地貼着我:“别再做會被扔掉的便當了。如果誰都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呢?”
我搖頭:“不是誰都可以。”
是隻有你可以。

更新时间:2025-06-26 10: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