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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淮霖失了神,心中五味雜陳。
如果從前聽到秦幽幽這些話,他一定很開心,但現在他早已沒了曾經的祈盼。
墨淮霖眼神閃爍:“長公主……”
剛一開口,秦幽幽像是看到了什麼,皺縮的瞳孔顫了顫:“孟舟?孟舟!”
她猛然松開他的手,不顧一切地朝人群中那抹身影追去。
墨淮霖手中的蟹粉酥被撞掉在地
他看着被路人踩踏的蟹粉酥,聽着秦幽幽遠去的呼喚,紅了眼眶。
原來一個相似的背影,就能輕易粉碎她的一心一意。
墨淮霖獨自回了王府。
直至天黑,秦幽幽才踏進他的房間。
當察覺女人眼中的落寞和渾身的酒氣,墨淮霖眸光漸黯。
她一定又去張孟舟墓前大醉一場了吧…
他捱下心頭沉悶,倒了杯熱茶給她,卻被她握住了手。
“對不起,我不該把你一個人抛在街上……”秦幽幽的語氣帶着絲愧意。
頓了頓,她聲音沙啞了些許:“是我看錯了,那不是他。”
墨淮霖抿抿唇,抽出了手:“長公主餓了吧,我讓下人傳膳。”
說着,轉身就要叫丫鬟,可女人又一次抓住他的手腕:“淮霖?”
秦幽幽看着墨淮霖的側臉,不由擰起眉。
他是個把喜怒哀樂都挂在臉上的性子,以往也會因為她惦念張孟舟而怒不可遏。
可現在,他平靜的不像他自己。
秦幽幽收緊掌心:“你别胡思亂想,孟舟已經不在了,現在我的夫君是你,這輩子都不會變。”
說話間,她心中劃過抹惘然。
這話究竟是在安慰墨淮霖,還是在為自己開脫,她自己也不知。
而墨淮霖隻是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什麼話都沒有說。
夜漸深。
秦幽幽還在書房,墨淮霖去了後院。
秦幽幽還在書房,墨淮霖去了後院。
燭光下,阿钰正在臨摹的張孟舟的手書。
見他來了,忙起身行禮:“王爺。”
墨淮霖擺手示意他起來,而後拿起一本細細瞧了瞧,字迹和張孟舟越來越像了。
再看那張臉,他仿佛覺得張孟舟還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若張孟舟還活着,也許就和秦幽幽成雙成對,自己也會放下對秦幽幽的執着,追尋自己想要的自由。
阿钰看到墨淮霖眼中的悲戚,不由問:“王爺,您明明對長公主情深義重,為什麼還要讓我陪着她呢?”
“我記得我娘說過,天下沒有一個男子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心裡有别的男人,可您……”
墨淮霖垂下眼:“世間萬事,人并非隻靠情愛過活,無休止的糾纏,隻會徒增厭惡。”。
而且他也不是沒有努力過,再耗下去,折損的便是他的自尊。
沉寂了會兒,墨淮霖拍了拍阿钰的肩膀:“隻是,我覺得我的做法對你不公平……”
話剛說一半,阿钰連連搖頭:“王爺别這麼說,若不是您救了我,我還指不定都沒命了。”
“隻要能報您的大恩,阿钰無怨無悔。”
聽到這些話,墨淮霖心中百感交集。
還有半個月就是秦幽幽的生辰,那也是他準備離開的日子。
墨淮霖笃定,阿钰憑着他這張臉,秦幽幽會護他一生無恙。
翌日。
墨淮霖想着已經多日沒去給太後請安,便換了身官服進了宮。
見過太後,他還想着面聖,沒想到剛到養心殿外,便聽見裡頭傳出秦幽幽的聲音。
“父皇,張家冤案既已平凡,孟舟便不是罪臣之子,臣請皇上準許孟舟以兒臣亡夫之名,入皇陵。”
墨淮霖陡然停住腳。
皇帝憤怒的聲音響起:“放肆,全天下都知道淮霖才是你的夫君,你如此,把淮霖和皇家顔面置于何地?”
沉默片刻,秦幽幽語氣堅定了幾分:“逝者已逝,兒臣不過是想成全孟舟的遺願,若父皇覺得不妥,便将兒臣貶為布衣百姓,便不傷皇家顔面。”
“幽幽!”皇上徹底按捺不住憤怒地吼了一聲。
墨淮霖深吸口氣,徑自走了進去。

更新时间:2025-06-26 1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