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坐在我家客廳的沙發上,泡着我買的上好龍井。
他是我老婆蘇晴資助了四年的“貧困”大學生,許澤。
今天,他特地約我單獨談談。
“顧哥,”他笑得一臉無害,眼神卻帶着志在必得的挑釁,“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是個成功人士。”
“但是,你真的不懂晴姐。你隻知道給她物質,而我,能給她精神上的慰藉和共鳴。”
我端着水杯的手,停在半空。
他繼續說,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晴姐她太善良,不忍心傷害你。所以,這個惡人我來當。”
“顧哥,放手吧。成全我們,也成全你自己。你值得更好的,而晴姐,她離不開我。”
我看着他,這個我老婆口中“懂事又可憐的弟弟”。
心裡最後一點溫度,瞬間被抽幹。
我沒有憤怒,沒有咆哮。
我隻是緩緩放下水杯,拿出手機,不動聲色地按下了錄音鍵,然後對他扯出一個冰冷的笑。
“哦?是嗎?”
“那你,想讓我怎麼成全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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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澤似乎很滿意我的“冷靜”。
他以為這是成年人的體面,是失敗者的退讓。
他身體前傾,雙手交疊放在膝上,擺出一副推心置腹的姿态。
“顧哥,你看,你每天那麼忙,不是開會就是出差,你陪晴姐的時間有多少?”
“晴姐生病的時候,你可能還在酒桌上應酬。可我,能第一時間給她送去熱粥。”
我腦子裡嗡的一聲。
那次我重感冒,在家發燒到三十九度,蘇晴隻是給我倒了杯水,留下了退燒藥,就急匆匆地出門。
她說:“小澤說他頭疼,可能是前幾天淋雨了,我煲了湯給他送過去,馬上就回來。”
她回來時,已經是四個小時後。
而許澤說的,是上周蘇晴腸胃炎。
而許澤說的,是上周蘇晴腸胃炎。
我在外地參加一個重要的項目競标,三天兩夜沒合眼。
我拜托鄰居張阿姨幫忙照看,每天三次視頻通話确認她的情況。
我赢得标書後,第一時間訂了機票趕回來。
原來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是許澤在扮演着“第一時間”的男主角。
我的付出,成了他口中“缺席”的證據。
“晴姐喜歡看文藝片,喜歡逛美術館,喜歡談論詩和遠方。”
許澤的語氣帶着一絲憐憫。
“而你,隻關心股票和财報。你們的精神世界,早就不是一個層面了。”
我記起來了。
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我預定了城中最難訂的法式餐廳,準備了她念叨了很久的鑽石項鍊。
她卻在出門前接到一個電話,滿臉歉意地對我說:“老公對不起,小澤的畢業演講比賽就在今晚,對他特别重要,我必須去給他加油。”
她甚至想帶我一起去。
她說:“你也去感受一下青春的氣息,小澤的演講題目是《緻奮鬥的青春》,很正能量的。”
我拒絕了。
一個人,坐在那家昂貴的餐廳裡,像個傻子。
後來,我發現她的朋友圈發了一張許澤在台上演講的背影照。
配文是:“看着年輕人努力的樣子,真好。”
而我送她的項鍊,被她收在首飾盒裡,再也沒見她戴過。
取而代之的,是她手腕上一個粗糙的木質手串。
她說是許澤親手打磨的,代表着“質樸純粹的心意”。
她生日那天,我送她一輛她喜歡的紅色ioper。
她很高興,但轉頭就對我說:“老公,小澤他要考駕照了,要不這輛車,先借他練練手?”
從此,我的車,大部分時間成了許澤的專車。
更新时间:2025-06-26 1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