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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被砸陷出一個個凹坑,震得周圍士兵口噴鮮血。
「姜磐,你瘋了麼!自己人也打。」商淵被石塊所傷,回頭朝我吼道。
自己人?我哪有自己人。
冷眼看着腳下兵戎相見的人們,我又加了加靈力的力道。
這一役,雙方傷亡慘重。
南天門一戰已打了半月有餘,因我在裡面作攪屎棍,不分親疏的打着,雙方局勢膠着也未能分出勝負。
我殺紅了眼,也殺麻了心。
就如三百年前一樣,那厭倦桎梏而來,乏味極了。
突然想去人間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
「商淵、天帝,你們打吧,我有事先走了。」我睥睨着衆人,百無聊賴。
「姜磐,你恩将仇報。待我戰勝再去找你算賬。」商淵恨我恨得牙癢癢。
「你跟天帝一樣不過是拿我當工具,如今我如你所願殺了這許多人,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面對我的嘲諷,天帝歎了口氣,很快又與商淵陷入鏖戰。
「若隻想利用你,那我有百種千種陰詭法子能讓你聽命于我,可對你用過?又何須許你作我的帝後。」商淵眼角沁上一抹紅,招架着天帝的攻擊。
我無心戀戰,轉身往人間而去。
讓我意外的是,人間也亂得厲害。
按理,神魔是無法插手人間事,天界打得再兇狠,于人間來說,隻該有天災之禍。
可如今我所到之處,竟到處橫列着燒焦的屍首,顯然也才經曆過一場大戰。
四周流民,哀嚎不斷,我急急去尋。
半月前我下凡,正趕上鎮北侯夫人生産,我将鹿淮靈魄托生到她腹中。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想來人間已過16載,特地回來看看,竟沒想到如此慘烈。
邊尋邊打聽,人間十幾年,不光有天災,也有人禍。
先是大旱顆粒無收,又是水患無窮。
人間帝君聽信讒言,認為這是天神降罪。欲準備一萬人牲祭天以平息天怒。
人間帝君聽信讒言,認為這是天神降罪。欲準備一萬人牲祭天以平息天怒。
聽到這我不禁嗤笑,天帝若是知道打算為他殺一萬人,估計要氣得吐血。
前有天災緻百姓民不聊生,後有萬人祭民怨四起,各路諸侯起兵謀反。
這其中就有鎮北侯。
正打算去找鹿淮下落,我看見一名婦人灰頭土臉抱着嬰孩,孩子雖啼哭不已,卻被護在懷裡未傷及毫分。
一隊兵馬徑直而來。
領頭的小将軍,鮮衣怒馬,面容竟有七分鹿淮的樣子。
他躍馬而下,将水與食物分給周圍難民,還給了啼哭的嬰孩一塊糕餅,婦人連連拜謝。
「我是鎮北侯世子徐鳳,敢問姑娘芳名。」小将軍注意到我在觀察他,羞赫道,「我并非登徒好色之輩,隻是見姑娘甚是熟悉。」
他還是一樣的面皮薄。
我莞爾,「興許,我們上輩子見過,我是姜磐。」
「見到你我心口竟有些憋悶。」他眉頭微鎖,「這裡要打仗了,姑娘還是速速離去。」
「你為何要打仗?」我突然想聽聽他的原因。
「自是為河清海晏,百姓可以安居樂業。」徐鳳的話擲地有聲,「當朝君主不仁,我等身先士卒,就是為了撥亂反正,還人世一個正道!」
「你又怎能确認所做之事就是正道?若你追随的君主也是道貌岸然之輩呢。」
他愣了一下,旋即堅定道,「能利國利民,拯救蒼生于水火的,就是正道。」
少年将軍臉上帶着執着的光,襯得他明亮極了。
「多謝将軍解惑,願将軍所願成真。」我心裡也跟着亮了起來。
無論他是鹿淮或者徐鳳,都活成了自己想成為的樣子,熠熠生輝。
「姑娘等等。」他叫住我,伸手撫過我的發頂,「唐突了。」
待他放下手後,我烏黑的發間多了枚白玉簪子。
「這簪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姑娘戴正合适。」他面帶羞澀,「雖未見過面,我卻好像一直想送你一隻簪。」
我盈盈一笑,「許是上輩子沒來得及。」
目送着徐鳳的隊伍離去,我擡頭看了眼天。
「是啊,我也得為蒼生做些什麼。」

更新时间:2025-06-26 16: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