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前,我也不忘把那份簽好的合同「随手」放在客廳的桌子上。
等我洗好了澡下樓,發現嶽父嶽母正在客廳裡來回踱步,好像屁股上長了痔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隻能在客廳裡不停地拉磨。
薛凝雪一把抓住我的手:「浩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薛凝雪明顯急了,指着桌上的合同:「這份合同!我說這份合同!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是說了嘛,我這一年在國外就忙這個來的,是我好不容易談下來的,你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我會按原來的價格給薛氏的。」
「浩宇你胡說什麼!」
嶽母是真的急了,就算斥責我的時候眼珠子也沒離開過桌上的那份合同。
「你這麼做,是不是要把薛氏逼上絕路啊?」
「呦!要不怎麼說姜還是老的辣,這麼好的辦法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嶽母急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浩宇啊,你和凝雪可是兩口子,我和你爸可是一直把你當成兒子的,你可不能趕盡殺絕啊!」
「我什麼時候說要趕盡殺絕了?」
「不行,光嘴上說說可不行,你必須立個字據,不然我不放心。」
嶽父點點頭:「對對對,你得給我們一個保障不是。」
眼見嶽母得寸進尺,伸手就要來拉我,我趕緊後退了一步。
「别說得好像一家人似的,我跟你女兒馬上就要離婚了。」
嶽父嶽母聽到這話,齊齊把目光落在了薛凝雪的臉上。
薛凝雪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浩宇,我什麼時候答應要跟你離婚了?」
「什麼時候?還不是你養着那個小白臉開始。」
别墅的門被推開,我爸一臉強橫地走進來,看着薛家人的目光幾乎要把他們給活撕了。
「這别墅當初是我買的,這裡是我家,老子不歡迎你們,都給老子滾出去!」
嶽母現在根本不敢說硬話:「親家公,咱們有事好商量,倆孩子就是鬧了點兒矛盾,不至于鬧到要離婚的地步吧?」
「不至于?」
我爸把眼一瞪:「你女兒養小白臉的時候你們在幹什麼?」
「我兒子把周氏的訂單勻給你們薛氏的時候你們在幹什麼?」
「現在我兒子帶着中國區的原材料代理權回來了,你們又在幹什麼?」
「現在我兒子帶着中國區的原材料代理權回來了,你們又在幹什麼?」
他一直别墅門外的紅色法拉利:「他媽的帶着小白臉來談判,你們薛家的家風還真是開放啊!」
「薛凝雪,你還沒和我兒子離婚呢,帶着小白臉跑到我家來要這要那,你是當老子死了嗎?」
薛凝雪一臉懇切,就差給我爸跪下了:「爸你聽我解釋,我……」
我爸走上前,将薛家三口人連拉帶拽地推出門外:「老子不聽,你給我滾!撒愣地!滾得越遠越好!」
關門前,他惡狠狠地看着門外的三個人:「你們給我記住,想要原材料可以,别惹到老子,不然我分分鐘讓你全家去火車站拄棍要飯。」
11
那天晚上,薛凝雪在别墅門口把沈明歧一頓臭罵,直接把他罵跑了。
柳城告訴我公司駁回了他的離職申請,要他繼續擔任總助的位置,但被他拒絕了。
他說沈明歧被薛凝雪調到了事業部,連身邊的秘書都換成了女的。
柳城很好奇我接下來的态度:「你打算原諒她嗎?」
「怎麼可能!」
我回答得沒有一絲猶豫:「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她要是一年前這麼做,我還有可能會回心轉意,但她現在這麼做,對我來說一點兒用處都沒有,我可沒有吃剩菜剩飯的習慣。」
别墅好像一塊巨大的磁鐵,吸引着嶽父嶽母的目光。
兩個人生怕我斷了薛氏的供貨,三天兩頭跑來探我的口風。
「我既不體貼也不心疼人,還一點兒家教都沒有,我不讓你進來應該是合情合理的吧?」
聽到這話的嶽母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保證你們的原材料供應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
我抽出一份文件:「我要和薛凝雪離婚,隻要她簽字,我不僅保證供貨,還可以給薛氏打折,這買賣劃算吧?」
嶽父嶽母不吱聲了,看着那份離婚協議,臉上的表情徹底崩塌了。
可我還沒等來薛凝雪的簽字,沈明歧卻破天荒地打電話約我見面。
咖啡廳裡,沈明歧黑色西裝,領帶紮得一絲不苟,臉上是職場人常見的疲憊。
他在公司幹得很不好,曾經的「小副總」如今成了人人嘲笑的癞蛤蟆,他能不離職已經算是大心髒了。
或者說,他壓根就不要臉。
更新时间:2025-06-26 17: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