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書雁輕輕抿起唇笑了:“找到了就好,以後别來打擾我的工作了。”
強制離婚這段時間,她真的不想再被他們打擾。
鄭書雁拖着虛弱的身子出門。
門前的大紅喜依舊在那裡貼着,宋彥澤又剪了新的大紅喜字粘上了。
鄭書雁将喜字扯下撕了個粉碎,又點燃一根火柴,把紙碎在黃沙中燃成了灰燼。
戈壁上月光明亮,将路拉得悠長。
鄭書雁邁着像是灌了鉛的雙腿往林業局走。
每一步,鄭書雁都能想起上輩子,在戈壁灘上被野狼圍困的畫面。
她疲倦,她恐懼。
可即便是這樣,深知戈壁危險的宋彥澤也沒出來找她。
鄭書雁也沒想過回頭。
因為身後的家屬院不是她的家,從宋彥澤一次次偏心姜詩雨開始,她就沒有家了。
而徹底離婚之後,她會有自己的家,單獨隻屬于她的家。
她一邊咬着牙往前走,一邊想着前世這片黃沙變成密林的樣子。
信仰支撐她走了好遠好遠,看見同事那刻,鄭書雁心裡那口氣瞬間散了,再也無法堅持,栽倒在了戈壁灘上……
等再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
鄭書雁睜眼,就發現自己躺在林業局的休息處。
圍着她的同事,臉上明晃晃全是關懷:“鄭同志,你醒了,你沒事吧!”
女同志用手去探她的體溫,确認沒發燒後松了口氣:“還好退燒了。”
“鄭同志,你怎麼大半夜在外面?要不是巡夜同志看見你,可就危險了。”
之前被宋彥澤遺忘、忽略辜負時。
之前被宋彥澤遺忘、忽略辜負時。
鄭書雁都強壓住了心裡的情緒,不讓自己露出半分脆弱。
可現在被關懷,她忽然有些濕紅了眼:“謝謝你們,我沒事。”
卻不想有個同事主動問起:“那昨天來找你的那個男人是誰啊?看起來和你關系很近的樣子。”
鄭書雁神色晃了晃,從口中擠出三個生硬的字。
“我……哥哥。”
上輩子,很少有人知道她結婚了。
哪怕宋彥澤來林業部,也會為了避嫌故意疏遠她。
反正這段婚姻馬上就要結束,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往外說。
同事們了然點頭,看鄭書雁臉色不太好,就沒繼續打擾。
鄭書雁靜靜休息了會,下午就又進了育苗棚。
她要忙碌起來,才不會被有關宋彥澤的情緒困住。
可能是她的反複告誡起了效果,一連半個月,宋彥澤竟然真的沒再來找她。
這天,戈壁灘上忽然下起了大雨。
同事都認為戈壁灘的樹苗迎來了甘霖,隻有鄭書雁緊張的手心冒汗。
上輩子,大雨會變暴雨,還會有冰雹,育苗棚就這樣被毀了。
鄭書雁忙拿起修補工具和防汛沙袋往育苗棚跑。
她以為早做措施就能減少損失,未料冰雹比上輩子提前了整整一天。
雞蛋大的冰雹就将育苗棚的棚頂撕開一個裂口,雨水瞬間灌了進來。
鄭書雁顧不上冷,隻一門心思救苗。
更新时间:2025-06-26 1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