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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清臉立刻垮下來,急促的叫住他:“洺澤哥哥你去哪,今天可是我們的婚禮!”
他頓住腳步,語氣沉下來:
“今兒有個重要的交易,改天再談吧。”
沈雲清立刻追上來挽着他的手臂:“你不都讓明月姐去了嗎,她那麼厲害一定不會有事。”
手下也紛紛附和,裴洺澤猶豫了一下又踏上紅毯。
可他胸口仍悶悶的,明明自己相信秦明月,可不知為何心裡卻這麼不安。
罷了,婚事要緊。
就憑自己最後開出的那個條件,秦明月也會拼了命的拿下這場交易。
她愛他愛到了骨子裡,一定不會錯過這個重新回到他身邊的機會。
裴洺澤呼出氣,笑着為沈玉清戴上戒指。
儀式結束後已是天黑,可前往碼頭交易的人一個未回。
那股不安再次席卷而來,他煩躁的扯了扯衣領。
沈玉清換上了準備的情趣内衣,像一條蠍子般勾住了他的身體。
從前他會興奮的配合她,可如今這熟練的讨好姿态讓他覺得無比煩躁。
從前和秦明月,她總是很羞澀,初夜那天甚至要求關燈,害怕他看見滿身的傷痕。
那時候他說:
“寶貝,這不是傷痕,這是你的勳章。”
她為自己擋過很多子彈,而每次她都毫不猶豫,即使上一次治療要了她半條命。
裴洺澤從小生活在槍林彈雨與燒殺搶掠中,所以在秦明月出現之前,他從不相信世界上有毫無保留的付出。
他忽然想起那天試婚紗時,秦明月看向他絕望的眼神。
那裡面,好像沒有從前對他的愛了。
心裡猛地一抽。
沈玉清看到他眉頭緊鎖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哥哥,我們大喜的日子你怎麼垮着臉?”
“不會是想到明月那個讨嫌鬼了吧,放心這次她不會來打擾我們。”
“夠了!”
“夠了!”
裴洺澤猛地推開她,拿起一旁的風衣朝屋外走去。
屋外下了暴雪,他看着漫天的白色心裡憋悶極了。
最後他緩步走到診室,推開了那扇緊閉的門。
看着病床上插滿管子的小孩兒,他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無論如何,隻要秦甯還在,秦明月就一定會乖乖待在他身邊。
他松了一口氣,轉身回到别墅裡。
扶起在地上抱頭痛哭的沈雲清,摟在懷裡輕輕拍着她的背。
那晚,他們纏綿了一夜,第二天房間到處都挂着黏稠到幹的液體。
砰!砰!砰!
巨大的敲門聲讓裴洺澤心煩極了,他猛的打開門,吼道:
“幹什麼?!”
手下捂着流血的肩膀,哆哆嗦嗦的說:
“不好老大,出事了!那天派去碼頭的人無一幸免,我們趕過去的時候一地廢墟,應該是對方打破了油桶,整個碼頭都被燒成灰燼了!”裴洺澤的腦子一陣嗡鳴,等回過神,他已經裹着一條浴巾沖到了冰天雪地裡。
一路上,他把油門踩到底,速度快到差點撞死人。
不可能。
他不斷喃喃着,胸口劇烈的起伏着。
秦明月跟着自己那麼多年,油桶爆炸也不是沒遇到過,每一次她都死裡逃生了,這次也一定不會是出事。
可到了現場,他卻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眼眶紅到滴血。
偌大的碼頭此時一片灰黑,鋼鐵都融化成了鐵水,廢墟裡還能看到零星的人體組織。
他咽了咽口水,然後猛地沖上去掀開那些油桶,一個又一個。
直到最後,他在一個油桶下看到了一枚亮着的戒指。
那是當初他向秦明月求婚,親手為她戴上的戒指。
裴洺澤不知是如何離開碼頭的,隻知道那天忽然下了很大的雨。
回到基地時,整個人直直的倒了下去。

更新时间:2025-06-27 1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