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總,”她的長睫像兩把小蒲扇一般,“您别生氣了,我們去逛重城古街吧。”
“柳聞,”他看着她,壓着點火氣,“你看見辭職信的時候就應該立刻呈給上級。”
“可我又不是hr。”她無辜道,“你們跟紐約那邊開會,也吩咐了不許打擾的呀!”
她見他怒意,便上來拉他胳膊:“别氣啦,您不是說,很多事情可以慢慢教我嗎?”
宋修宴想去推她,這頭便松開了我,我乘隙立刻轉身上樓。
“我爸媽該找我了。”我說,“這場戲你們倆唱吧,别忘了小唐。”
推開包間門時,我側身看見樓下玻璃外,宋修宴把柳聞推上了車。
空出的停車位是他們故事的留白。
我别過頭,想着梅菜扣肉應該還有幾塊。
10
夜裡,幾個同事拉的奶茶小群裡炸開了鍋,瘋狂艾特我。
“我靠,老元你深藏不露啊,不聲不響把宋總拿下了?!”
“我之前看宋總老是開會罵你,我以為他不喜歡你呢,感情相愛相殺啊!”
“我靠,筆給你,你給我寫他倆!”
我懵了,直到她們截圖發來一張宋修宴的朋友圈。
“你自己男朋友官宣,你看不到啊?”
“講實話公司好像還挺忌諱這個的,你們是商量好過完年誰跳槽了?”
他隻發了一張照片,是我不久前通宵後趴在桌子上補覺的睡顔。
文案很簡單:“白首不離,同去同歸。”
我不知道是該驚訝他何時偷拍的我,還是該驚訝他的突然公開。
“已經分手了,我辭職了。”我在群裡回道。
“我靠,我看見你退了大群,還以為你為年終獎的事情拿捏秦總呢!”
“不是吧,這就be了?!”
“等會,是不是因為柳聞?!她最近纏宋總纏得厲害!”
“這也太狗血了……”
我放下手機,心裡亂成一團,撥通了宋修宴的電話。
我放下手機,心裡亂成一團,撥通了宋修宴的電話。
他秒接:“歲谙。”
“你什麼意思?!”我走到陽台,壓低了聲音,“快過年了給大家送瓜?!”
“你不是,一直很想要這樣嗎?”他在電話那頭不解,“我做了。”
“在我辭職之後,對嗎?”我冷笑。
“我說了,我沒批準你辭職。”他也壓制着怒氣,“有什麼,我們一起面對。”
“你不怕了?”我滿是嘲諷。
“元歲谙!”他對着話筒有些顫聲,“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能消氣?!”
“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咬牙,“你的行為已經對我造成困擾了!”
“你還在氣柳聞的事,是不是?”他答非所問,“我那天跟她都說清楚了……”
我挂了電話,群裡的消息還在不斷傳來,柳聞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我挂斷,她又打,我最後不耐煩地接起:“你想說什麼?!”
“學姐!”她在那頭帶着哭腔,語氣卻不肯示弱,“我知道你是真想分手,我不會放手的。你以為你逼宋總來警告我,我就會認輸嗎?我一定會追到他。”
“你加油。”我娴熟地拉黑了她。
還是沒能逃過變成瓜的命運,不過很快也會有新的話題蓋住。
人嘛,最忌諱太把自己當回事。
我調整了一下心态,在媽媽剛換洗過的被套裡嗅着噴香的陽光味道昏沉睡去。
第二天,臘月二十七,忽然下起雪來。
晨起便覺窗外亮堂,拉開窗簾果然看見雪飄如絮,瓦上凝霜。
“歲谙,我聽見你大半夜的在陽台上打電話。”我媽湊過來,“你談戀愛了?”
“沒有。”我大口扒炒飯,“跟同事講方案。”
她一臉“我懂”的表情:“你自己把握好進度啊。”
我無奈,怕她和幾個姨媽又來打車輪催婚戰,抱了電腦躲了出去。
特意忙到晚飯後才回家,卻看見爸媽都在陽台上看焰火。
“好看嗎好看嗎?”我放下打包的烤串也湊了過去。
更新时间:2025-06-27 14: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