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力重重擊在身上時,我大口大口地吐着血,仿佛要将餘下的壽元全都吐光一般。
我如今能苟且活着,都是因為有殘餘壽元,依舊妖君憐憫,賞的妖蠱。
等妖蠱散了,壽元也将盡了。
“混賬東西!你就這麼容不下你師姐嗎?”
他臉色陰沉得緊,目光觸及我慘白的臉和嘴角的血澤時,眸色暗淡了些,許是心有不忍。
最終還是軟了聲線。
“你師姐她,從未礙着過你什麼。”
我笑了,渾身的骨頭都好像在一寸寸忍受劇痛。
活着,真沒意思啊。
可是我好恨,一介廢人,連報仇雪恨都做不到。
“沉音,服個軟,别鬧了,一切還能回到過去。”
我癫狂大笑,盯着師尊好看的側顔,天真道。
“好啊,”
“師尊,那你殺了紀雲若好不好?”
殺了她,前塵往事暫且一筆勾銷,往後隻是路人。
然而他再度冷了眸子,眉梢甚至都染上了滔天怒意。
“無可理喻,本尊怎就收了你這種孽障,不及雲若萬分之一。”
他甩袖離去。
我一人笑得癫狂不已。
我的好師尊,如此袒護紀雲若的你,若有朝一日得知真相,又會是什麼反應呢?
半月後,帝傾華發瘋,想起了我。
深夜來我殿中,彼時我正炖着藥,無非就是一些減輕痛苦的藥草。
渾身疼得厲害,就連耳朵都像是螞蟻在啃咬一般,疼得睡不着。
索性也就不睡了,想法子緩解些,這種次數越來越多了,我想我沒幾日可活了。
想來也是,前日妖君分身前來,見我時,眸子也是訝然。
他給我留的東西,說能緩着些痛,要我好自為之。
我沒理帝傾華,他自顧走到我跟前,皺眉道。
“不是已經這麼久了嗎?怎還在喝藥?這不是仙界之物?”
瞧他那眸色,好似覺得是我故意弄這一出,隻為博取他同情和憐憫。
瞧他那眸色,好似覺得是我故意弄這一出,隻為博取他同情和憐憫。
我伸手去拿蓋子,心不在焉卻被燙了下。
帝傾華冷哼一聲,别扭地推開我,主動幫我盛好藥,很自然地喂到我嘴邊。
以往我若在仙術大比中受了傷,他總會比我還緊張。
可此刻看着他的臉,我想發狂,我一把打翻了他手裡的碗。
“帝君,你可真夠蠢的,我在耍你呢,你怎麼就上當了呢?”
我從懷裡拿出退婚書再次甩在他懷裡。
“帝君,這婚事我不想要了,帝君,我嫌你髒呢。”
我笑得很刻薄,他臉色發白,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甩袖離去。
後面,等着我的是被關入九重天大牢。
罪名是天宮寶物下落不明,疑似有人與妖界中人勾結。
所以我理所應當成了衆人眼裡的這個人。
被關入大牢後,我見到了久違的聖女。
她屏退守衛,居高臨下地看着我,滿面春光地陰陽怪氣。
“好師妹,你這又是何苦呢,怎麼可以勾結妖族呢。”
看着她假惺惺的模樣,我譏諷不已。
“别裝了,我嫌你惡心。”
她臉色一白,随即笑出聲,“紀沉音,你這廢物,可真沒用。”
“你是師尊大弟子又能怎樣,我一句想當師姐,師尊還不是叫你讓着我。”
她癫狂地笑着,眼裡全是得意。
“隻要我掉幾滴眼淚,師尊就會心疼得不得了,可你呢,被他丢進浩天劫,替我去送死,真可憐呢。”
“還有你的好夫君,大婚之日,還不是丢下你不顧一切來救我。”
“紀沉音,你多可憐啊,你的一切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搶走。”
我面目猙獰地盯着我,情緒得意又激動。
“我何時得罪過你?”
我很想知道,我到底哪裡得罪了她。
她笑得愈發得意了。
“你沒有得罪我,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就站在這裡,什麼都不用做,你的一切都可以是我的。”
更新时间:2025-06-27 16: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