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着人一同掉進了旁邊的紅薯地窖。
那時天寒地凍,血液幸運地被凝固住。
張顧源在地窖裡拼命地呼救,卻于事無補。
「死豬快醒醒!我要回家!你要是敢讓我在這裡過夜,我讓爸爸弄死你!」
最後,夜晚驟然降溫。
張顧源扒掉了我單薄的外套穿在身上。
而被凍醒的我拖着虛弱的身體、拽着發着高燒的他回了家。
婆婆心疼張顧源,咒罵着拿出沉甸甸的鎖鍊。
而他的父親張續宗,習以為常地解開腰上的皮帶。
這些晦暗的記憶卷土重來時,我喉嚨口隻剩下惡心。
制片人的電話響起。
他接聽後喜笑顔開,将電話送到我跟前。
「顧源已經上樓了,你們面對面聊吧。」
敲門聲傳來。
制片人和節目導演示意工作人員開門。
他們給了這位來自山區的涅槃「鳳凰」一個特寫。
十幾年不見,張顧源面上少了幾分骨子裡的陰狠。
他變得知禮儒雅,長得端正英氣,同時學會戴上僞裝的面具。
「媽媽,我終于找到你了!」
這道少年音輕快活潑,于我卻如同巨蟒纏繞。
他緊緊桎梏着我的肩膀,貼在我的耳邊低聲耳語。
「你生來就是張家的牛馬,注定是要被吸血的。」
4
不,我生來不是。
在還沒困在大山時。
我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有光明似錦的未來。
我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有光明似錦的未來。
可惜父母在找尋我的路上雙雙殒命,本該燦爛的前途也染上污濁墨色。
「蠢豬,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這句話将我再次拉回十幾年前。
五歲的張顧源已經有了自己的思想。
那是我第一次出逃。
我好不容易趁着張續宗夜深去深山采打,在婆婆睡着時逃跑。
我在深山裡跑了七個小時,不敢有一絲停歇。
可是那條路太長,時間眨眼就從黑夜到了白天。
接近破曉時分,那群打着燈籠的村民還是找到了蓬頭垢面的我。
「差點就出事了。」
我被他們用拖拉機拖行遊村,就差沒把我的骨頭給磨破。
全村人都喊我沒心肝的「賤貨」。
婆婆用淬了鹽的鞭子抽得我皮開肉綻,惡狠狠道:
「我們老張家好吃好喝對你,你還敢跑!」
「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所以她生生把我的腿骨打斷,再用鎖鍊拴在門外。
張顧源悠哉地捧着家裡獎賞的紅燒肉朝我嬉笑,「蠢豬,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婆婆得意揚揚地道。
「顧源真是聰明,才這麼大點就知道報信兒,真是我們張家的天才。」
我的孩子。
把我的求生之路,踩得粉碎。
張顧源聲線偏低,「感謝屏幕前的各位幫我找到了媽媽。」
「還有,我的弟弟。」
弟弟?什麼弟弟?
更新时间:2025-06-27 17: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