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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楚明月,大梁朝最不受宠的公主。

和亲?这种“好事”轮到我头上,一点都不意外。

我那皇帝爹,儿子女儿加起来能组个蹴鞠队还带替补,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北狄那个据说能止小儿夜啼的狼主派人来求亲,指名要“最尊贵的公主”,我那便宜爹眼都没眨,就把我这块“烫手山芋”打包送出去了。

“明月啊,此去路途遥远,要谨记你是大梁的公主,代表的是天朝上国的颜面……”皇后娘娘拉着我的手,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絮絮叨叨。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

颜面?把我当礼物送出去换边境几年太平,这就有颜面了?面上还得装得温顺:“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送亲队伍浩浩荡荡,走了快两个月,终于到了北狄王庭所在的那片草原。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全是膻味儿。

我坐在那顶华丽但颠得我五脏六腑都快移位的花轿里,偷偷掀开帘子一角。

嚯!好家伙!乌泱泱一片人,穿着厚重的皮袍子,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来。

为首那个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形跟座小山似的,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那股子生人勿近的煞气。

这就是传说中的狼主,阿古达木?我的“准夫君”?啧,看着就不好惹。

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行,得跑!什么公主责任,什么家国大义,谁爱扛谁扛去。

老娘才十七,大好青春年华,不能埋在这鸟不拉屎、只有羊肉膻味儿的地方!机会来了。

晚上,盛大的篝火宴会。

烤全羊滋滋冒油,马奶酒味道冲得我直皱眉。

那些北狄贵族喝高了,围着火堆又唱又跳,鬼哭狼嚎。

我那“准夫君”阿古达木,被一群彪形大汉围着敬酒,虽然依旧板着脸,但眼神显然有点飘了。

就是现在!我借口更衣,带着我唯一从大梁带来的、忠心耿耿但同样没见过啥世面的小宫女春桃,借着夜色和嘈杂,猫着腰,溜出了喧闹的中心。

草原的夜晚真冷啊,风像小刀子似的往骨头缝里钻。

我和春桃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半人高的草稞子里狂奔,方向?管他呢!先离开那狼窝再说!“公主……公主慢点……奴婢……奴婢跑不动了……”春桃在后面喘得像个破风箱。

“坚持住!春桃!想想自由!想想江南的小桥流水!想想不用再吃膻羊肉的日子!”我给她打鸡血。

理想很丰满,现实……硌得慌。

没跑出二里地,身后就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还有狼狗低沉的咆哮。

完犊子。

几匹高头大马瞬间把我们围住,火把的光亮刺得我睁不开眼。

马背上,阿古达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火光下明暗不定,眼神冷得像结了冰的贝加尔湖。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话,一字一顿:“公主,好兴致。

夜猎?”我心脏怦怦跳,脑子转得飞快。

认怂?不行,太丢份儿。

硬刚?估计会被他像拎小鸡一样拎回去,下场更惨。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路子必须得野!我拍了拍沾了草屑的裙子,挺直腰板,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最真诚、最无辜的笑容,对着马背上的“冰山”说:“大汗误会了!什么夜猎啊!我这是……实地考察!对,考察!”阿古达木浓黑的眉毛挑了一下,显然没听过这词儿。

“考察?”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满是怀疑。

“没错!”我豁出去了,指着黑漆漆、空旷无垠的草原,开始一本正经地***,“您看啊,大汗,咱们这王庭周边,地广人稀,资源丰富!但总觉得……缺点什么?缺人气儿!缺活力!缺……嗯,可持续发展的经济动力!”阿古达木和他身边的几个彪悍手下,表情都像在看一个傻子。

“所以呢?”他声音没什么起伏。

“所以!”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感觉思路从未如此清晰,“我打算在这里,引进一个我们大梁最火爆、最接地气、最能促进民族融合、拉动地方经济的优质项目!”“什么项目?”他身边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忍不住问。

我咧嘴一笑,露出八颗白牙,掷地有声:“开!火!锅!店!”空气死寂了大概有三秒钟。

然后,我听到有人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捂住嘴。

阿古达木的表情,从冰封,到错愕,再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看奇葩的复杂。

他沉默地盯着我,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我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水。

良久,就在我以为他要下令把我绑回去或者直接扔去喂狼的时候,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公主,你很有趣。”

他挥了挥手:“带回去。”

不是绑,是带。

语气里似乎……有那么一丝丝无奈?回到给我准备的华丽大帐,春桃吓得直哭:“公主,您疯了吗?说什么开火锅店……这下可怎么办啊?大汗会不会……”“怕什么!”我给自己倒了杯水压惊,虽然手还有点抖,“路子野,才能活下去!你等着瞧!”第二天,我以为阿古达木会把我叫去训斥,或者干脆关禁闭。

结果,啥动静没有。

倒是我那“开火锅店”的豪言壮语,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王庭。

走到哪儿,都能感受到那些北狄贵族和侍从投来的、混合着好奇、鄙夷和看热闹的目光。

很好,知名度打出去了。

第三天,依旧风平浪静。

第四天,我坐不住了。

敌不动,我动!路子野,就得主动出击!我让春桃想办法弄来了一块还算平整的木板,又翻箱倒柜找出我从大梁带来的、仅存的几样好东西——一盒上好的螺子黛(画眉用的,颜色够黑!),还有一小罐朱砂(点唇用的,够红!)。

春桃看着我拿着眉黛当墨,朱砂当印泥,心疼得直抽抽:“公主,这……这都是上好的……”“闭嘴,投资懂不懂!”我挥毫泼墨,在木板上歪歪扭扭写下几个大字:【大梁明月特色火锅店——招商计划书】然后,抱着这块沉甸甸的“计划书”,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了阿古达木处理事务的大帐。

门口的护卫看见我,表情都裂开了,想拦又不敢真拦。

我深吸一口气,直接掀开厚重的毡帘,闯了进去。

帐内光线有点暗,阿古达木正坐在铺着兽皮的主位上,和几个看起来是核心手下的人议事。

我的闯入,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齐刷刷看向我,以及我怀里那块醒目的木板。

阿古达木抬眼看我,眼神深邃。

“大汗!”我无视那些探究的目光,把木板往他面前的矮几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这是我的商业计划书!请您过目!”他目光扫过木板上那几个狗爬一样的大字,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了一下。

“说。”

他言简意赅。

“好嘞!”我清了清嗓子,开始我的表演,“项目名称:大梁明月特色火锅店!项目背景:草原饮食结构单一,急需引入多元化、健康化、社交化的餐饮模式!市场分析:王庭贵族、往来商队、驻军将士,都是潜在客户!消费潜力巨大!”我偷瞄了一眼阿古达木,他面无表情,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

有戏!他没直接把我轰出去!我受到鼓舞,继续画大饼:“核心优势:独家秘制锅底!由本公主亲自研发调配,融合大梁十三香与草原独特风味,保证吃了还想吃!经营模式:大汗您出场地、出基础保障,我出技术、出管理!盈利分成,好商量!”我顿了顿,抛出重磅炸弹:“更重要的是,此项目一旦成功,不仅能丰富王庭生活,增加税收,更能成为我大梁与北狄友好交流的桥梁!促进文化融合,加深两国……呃,两族人民的感情!其政治意义,远大于经济利益!”帐内一片寂静。

那几个核心手下,表情精彩纷呈,有的憋笑,有的皱眉,有的直接懵了。

阿古达木沉默地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极其古怪的物品的价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公主,你打算如何解决锅底原料?据我所知,你所说的花椒、八角、桂皮等物,草原并不出产。

千里迢迢从大梁运来,成本几何?如何保证供应?”我心中一震!行家啊!这狼主不好糊弄,居然一针见血指出了最核心的供应链问题!不过,我早有预案!“大汗英明!”我立刻拍了个马屁,“原料问题,正是此项目的关键壁垒,也是我们的核心竞争力所在!我已想好对策:其一,前期可由我大梁陪嫁商队小批量供应,打开市场,培养口味依赖;其二,也是最核心的——技术引进,本地种植!”“本地种植?”阿古达木的眉头第一次真正皱了起来,带着明显的怀疑,“草原苦寒,能种活那些娇贵的香料?”“能!”我斩钉截铁,路子必须更野,“只需选向阳避风、水源相对充足的小片区域,搭建简易暖棚!技术由我提供!种子前期由我大梁供应!一旦试种成功,不仅火锅店原料无忧,更能成为草原新的经济作物!牧民增收,王庭增税,一举多得!”我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绿油油的香料苗在草原上迎风招展:“此乃真正的可持续发展!利在当代,功在千秋啊,大汗!”阿古达木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仿佛有风暴在酝酿,又仿佛只是平静的深海。

他手指敲击膝盖的节奏,似乎快了一点点。

那几个手下也安静如鸡,大气不敢出。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我后背都开始冒冷汗了,他才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场地,你想选哪里?”轰!我脑子里像炸开了烟花!他问了!他居然真的问了!成了!有门儿!我强压住狂喜,努力维持镇定:“回大汗!王庭西侧,靠近商队临时歇脚区那块空地,位置绝佳!人流量有保障!地方也够大,方便后期扩张!”阿古达木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对旁边一个看起来比较精明的中年汉子吩咐了一句:“巴图,带公主去看看那块地。”

那个叫巴图的汉子愣了一下,随即恭敬应道:“是,大汗。”

他转向我,态度明显比之前恭敬了不少:“公主,请随我来。”

走出大帐,草原上凛冽的风吹在我滚烫的脸上,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春桃在外面急得团团转,看我出来,赶紧迎上来:“公主!怎么样?大汗没生气吧?”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兴奋和一种“路子够野果然能成”的豪情。

“生气?”我揉了揉发僵的脸颊,嘿嘿一笑,“他让我去看地了!”春桃:“啊?!”接下来的日子,我像打了鸡血。

场地批下来了!阿古达木没给钱,但默许我使用那块地,还拨了几个手脚还算麻利的奴隶给我打下手。

这已经很不错了!锅底是灵魂。

我凭着前世模糊的记忆和这辈子尝过的味道,开始疯狂实验。

大梁带来的那点可怜香料很快告罄。

我厚着脸皮,拿着阿古达木默许的“鸡毛”当令箭,去找王庭的管事,软磨硬泡,甚至用上了“这是大汗点头的项目,耽误了你们担待不起”这种狐假虎威的话,总算又抠出一点库存。

没有牛油?用羊油替代!熬!熬到喷香!没有那么多香料?减配!突出核心味道!没有郫县豆瓣?用草原一种味道有点类似的发酵豆酱代替!加点糖加点酒,使劲炒!大帐外支起了一口临时征用的大铁锅。

我挽着袖子,像个厨娘一样,在烟熏火燎中挥舞着大铁勺。

春桃在一旁帮我擦汗、递东西,小脸熏得黑一道白一道。

“公主……这味儿……好冲啊……”她被辣味呛得直咳嗽。

“冲就对了!要的就是这个劲儿!”我抹了把汗,看着锅里翻滚的、颜色越来越接近记忆的红油汤底,成就感爆棚。

香味(或者说辣味)霸道地飘散出去,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牧民和士兵远远围观,指指点点。

“成了!”我尝了一口改良版的“草原红汤锅底”,虽然和记忆里的川渝火锅有差距,但那股子鲜、香、麻、辣融合在一起的复合滋味,在只有牛羊肉和奶制品的单调饮食背景下,绝对算得上降维打击!接下来是食材。

草原最不缺的就是牛羊肉!我亲自去挑选,要最嫩的部位,切成薄如蝉翼的片。

没有毛肚黄喉?没关系!牛百叶、羊肚管洗净处理好,口感一样脆爽!草原的蘑菇、野菜,洗净装盘,就是最天然健康的配菜!蘸料也不能马虎。

芝麻酱太奢侈,暂时用不起。

捣碎的花生、炒香的黄豆粉,加上盐、野葱末、一点醋,调成简易版干碟和油碟,味道竟然意外地搭!最难搞的是锅具。

没有现成的铜锅。

我灵机一动,让巴图帮忙找手艺好的铁匠,按照我的描述,打造了一批中间带烟囱、下面烧炭的简易“草原版”铜锅。

虽然粗糙了点,但功能齐全!当第一个冒着热气、翻滚着红亮汤汁的铜锅摆在我面前时,我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开业!我没钱搞盛大开业典礼。

但我有噱头啊!“大梁公主秘制!大汗尝过都说好!(虽然阿古达木根本没尝过)” “草原第一家!打败味觉体验!” “限时三天,免费品尝锅底!”我让春桃和那几个奴隶,拿着我写的(依旧是狗爬字)宣传单(其实就是小块的羊皮),在王庭热闹的地方分发,扯着嗓子吆喝。

免费的力量是无穷的。

尤其是“大汗尝过都说好”这句,杀伤力巨大。

开业那天,我那简陋的、只搭了个棚子、摆了几张粗糙木桌的“大梁明月特色火锅店”门口,居然真的排起了长队!大多是好奇的牧民和士兵,也有少数几个探头探脑、带着审视目光的贵族家仆。

“真免费尝锅底?”“当然!说话算话!”我系着自制的围裙,亲自站在锅边,豪气地一挥手,“来,每人一小碗!尝尝鲜!”滚烫的红汤舀进粗陶碗里,那霸道辛香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第一个尝鲜的是个满脸风霜的老牧民,他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然后眼睛猛地瞪圆了,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张着嘴哈气:“哈……哈……这……这啥玩意儿?火烧一样!但是……怪香的!”第二个是个年轻的士兵,他比较猛,一口干了半碗,然后整个人僵在原地,额头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半晌才喘着粗气吼道:“够劲!真他娘的够劲!比烈酒还带劲!爽!”免费的锅底品尝,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炸弹。

那种从未体验过的、直冲天灵盖的麻辣鲜香,瞬间点燃了草原汉子们的味蕾和热情。

“老板!哦不,公主!这汤……能涮肉不?多少钱?”有人迫不及待地喊。

我笑眯眯地指着旁边挂着的(同样狗爬字写的)价目牌:“当然能!鲜切羔羊肉一盘,这个数!牛百叶一盘,这个数!蘑菇野菜拼盘,这个数!蘸料免费!炭火费另算!”价格不算便宜,但绝对物有所值,尤其对于吃惯了单调饮食的人来说。

“给我来一盘羊肉!尝尝!”第一个老牧民拍板了。

“我也要!加个牛百叶!”年轻士兵紧随其后。

“给我也来一份!”“还有我!”小小的棚子瞬间坐满了人。

铜锅里红汤翻滚,薄薄的羊肉片下去几秒就变色,捞出来在简易蘸料里滚一圈,送入口中。

“唔!香!真香!”“这肉……咋这么嫩?还带着这汤的味儿!绝了!”“嘶哈……辣!过瘾!再来盘肉!”“这牛百叶脆蹦蹦的,好吃!”赞叹声、吸气声、满足的喟叹声此起彼伏。

简陋的棚子里热气蒸腾,香气四溢,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连排队等着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着空气中诱人的味道。

第一天,准备的食材全部售罄!收入大大超出预期!春桃数着那一小袋混杂着银角子和铜钱的收入,手都在抖:“公主!我们……我们赚到钱了!”我累得腰酸背痛,但心里美滋滋:“这才哪到哪!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火爆的生意持续了三天。

第四天,麻烦来了。

几个穿着明显比普通牧民好得多的壮汉,簇拥着一个趾高气扬的年轻人,堵在了我的店门口。

为首那年轻人,鹰钩鼻,眼神阴鸷,正是阿古达木手下一位手握实权的万夫长,叫哈尔巴拉的儿子,***。

这家伙仗着他爹的势,在王庭一向横行霸道。

“哟,这不是我们尊贵的和亲公主吗?”***阴阳怪气地开口,一脚踢翻了门口一张空凳子,“怎么,放着好好的金帐不待,跑到这儿当起低贱的商贩来了?丢尽了大汗和我们北狄的脸面!”棚子里吃饭的客人一看这阵仗,纷纷放下筷子,噤若寒蝉,有的甚至悄悄溜走了。

春桃吓得躲到我身后。

我放下手里正在切的羊肉,擦了擦手,平静地看着他:“***少爷,吃饭欢迎,闹事的话,请离开。

我开的是店,做的是正经买卖,大汗也是知道的。”

“大汗知道?”***嗤笑一声,上前一步,油腻的眼神扫过我沾着油污的围裙和略显凌乱的头发,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大汗不过是可怜你,给你块地方玩玩儿罢了!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弄些个稀奇古怪、污秽不堪的东西,熏得整个王庭都是这股怪味儿!我看你这店,就是脏了草原圣地的腌臜之地,该砸!”他身后那几个壮汉立刻撸起袖子,凶神恶煞地就要上前。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硬拼肯定不行。

讲道理?跟这种混蛋讲不通。

电光火石间,我看到了***腰间挂着的、镶嵌着宝石的华丽匕首。

一个更野的路子冒了出来。

“慢着!”我猛地提高声音,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少爷,你说我这东西污秽不堪?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打赌?”***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赌什么?就凭你?”“就凭我这‘污秽不堪’的火锅!”我指着旁边还在咕嘟冒泡的红油锅,“我们就赌,你和你的人,在我这锅汤里涮三片肉,吃下去!要是你们吃了之后,还能面不改色地说出半个‘脏’字、‘难吃’字,我这店立刻关门,所有东西你随便砸!我楚明月绝无二话!”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但!如果你们吃了,觉得好吃,甚至还想再吃,那以后就请***少爷高抬贵手,别再来我这‘腌臜之地’捣乱!并且,逢人就说,大梁明月的火锅,够劲!够味!大汗吃了都说好!”“大汗吃了都说好”这句招牌再次祭出。

棚子里仅剩的几个胆大的客人,还有外面围观的牧民,都屏住了呼吸。

***的脸色变了变。

他显然没料到我敢这么刚。

他看了一眼那翻滚着红油辣椒、气味浓烈扑鼻的锅,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他和他手下这些人,平时吃的也是煮肉烤肉的清淡路子,这玩意儿看着就吓人。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要是怂了,以后在王庭还怎么混?“赌就赌!”***梗着脖子,强装镇定,“我还怕了你这女人不成?不过,要是你们在汤里下了什么毒……”“放心!”我立刻打断他,拿起旁边干净的碗筷,当着所有人的面,从锅里捞起一片煮熟的羊肉,沾了点蘸料,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还故意嚼得很香,“看到没?无毒无害,美味无比!***少爷,请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身上。

他骑虎难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在手下和围观人群的目光压力下,硬着头皮走到锅边。

他身后的几个壮汉也只能苦着脸跟上。

我亲自给他们每人涮了三片薄薄的羊肉。

那羊肉在红汤里滚过,裹满了红亮的汤汁。

***盯着碗里那三片“红肉”,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闭着眼夹起一片塞进嘴里。

下一秒——“噗——咳咳咳!!!”他整张脸瞬间爆红,眼睛瞪得像铜铃,张着嘴疯狂哈气,眼泪鼻涕一起流,“水!水!快给我水!辣死我了!咳咳咳……”他带来的那几个壮汉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个个被辣得原地跳脚,嘶哈乱叫,

更新时间:2025-06-28 1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