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
這個時候還忍著，我就是個忍者神龜。
盡管知道楚臣肯定向著楚樂樂，我還是沒忍住：
「我老公給我泡的蜂蜜水我愛喝就喝不喝就倒，這杯子姓尹，蜂蜜姓尹，我想怎麼處置是我的自由，你是特別喜歡喝別人的水還是喜歡用別人的杯子，你不在乎我還嫌噁心。」
不知為何，我提到老公兩個字時，楚臣似乎身體繃了下。
大約是氣的。
楚樂樂愣住，雙眼一下有些發紅。
「我，我只是不想浪費。」
她看著楚臣，楚楚可憐。
以前我和陸昀在一起的時候，她也總是露出這幅神情。
但男人就吃這套不是嗎？
惡趣味上頭，我故意從后座攀上楚臣的肩膀，拉長聲調。
「老公，我就不喝，可你確定要把我的水給別人喝？」
楚臣身體繃得很直。
「別鬧，開車。」
但他還是把保溫杯放到了主駕車門下面，楚樂樂夠不到的地方。
楚樂樂臉色有點白。
我好開心。
此刻，楚樂樂突然道：「阿昀在家也喜歡給我泡，他還喜歡給我泡檸檬片，酸酸的，很好喝。」
我手指一頓。
檸檬水。
陸昀以前也給我泡過。
可泡過又怎麼樣？十五年的青梅竹馬，最后還不是不敵三年的天降。
我和陸昀糾纏那麼多年，分手那天，他在海灘給楚樂樂點了一夜的煙花，驚動全城。
他高調地在朋友圈官宣：「雖然相遇的晚，但我會用余生給你加倍的愛。」
我則成了豪門圈子的一個笑話。
可為了尹氏的面子，還得優雅地祝福他們。
直到他們婚禮那天，我在主賓席看到了一個男人。
很帥，很安靜，就像一只不可褻瀆的高嶺之花。
楚家就是一般小康家庭，婚禮賓客中，陸家的親戚朋友非富即貴，楚家則顯得寒酸。
所以楚臣成為了楚家可以炫耀的唯一高光。
全球奧賽冠軍，名校畢業，海歸創業，已拿到多輪風投。
楚家帶著楚臣四處敬酒，每到一處，都要把他的簡歷拿出來說一遍，然后等著人們的附和夸獎。
我看到楚樂樂那張因為楚臣而自豪的臉，心頭就泛起不爽。
等敬酒到了我這桌，楚家人其實有點尷尬。
畢竟我和陸昀的關系沒人不知道。
我卻笑靨如花地舉起酒杯，面向眼前神色淡漠的男人。
「楚臣先生，真是久仰大名。」
5
後來，我動用了點手段，讓楚臣的公司出了點問題。
創業公司還是很脆弱的。
果不其然，他沒多久就找上了門。
「你是因為楚樂樂的緣故，所以針對我？」
我一臉無辜：「啊，那怎麼可能？」
「陸昀是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你姐姐嫁給他，也是我的好朋友。」我忍著噁心，表情浮夸：「在商言商，我就是純針對市場做出的決定呀。」
「你想要什麼？」
我略作為難：「嗯，你想我給你放水？可是，我這邊也有很大壓力，除非……」
「除非？」
「除非幫我解決我的煩心事，興許就可以網開一面嘍。」
「什麼煩心事？」
我故作嘆氣。
「我家里人在催婚啊，我需要一位上門贅婿。
「如果是我自己的老公，我肯定會幫的。」我笑的妖冶，玩著自己新做的指甲，像個十足的惡女。
「畢竟，一家人，還是要互相幫助的嘛。」
入贅。
這對一個一直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極具侮辱性。
可他只思考了一分鐘，就答應了。
我還蠻驚訝的。
但聽到楚樂樂因此大哭一場，幾宿幾宿睡不著時，開心的情緒就完全沖淡了這份驚訝。
我們領了證，還辦了個盛大的婚禮。
與其說是婚禮，不如叫入贅儀式。
我故意在每個環節都強調楚臣贅婿的身份，而看著在臺下臉色慘白的楚樂樂，我心里爽極了，沒有絲毫愧疚感。
她搶我未婚夫，我搶她弟弟，總算是得了個公平。
婚后，我給楚臣立了一系列規矩，包括不許進主臥睡，不許動我東西，去哪兒都要報備。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我玩弄他一番，然后再扔掉他。
結果結婚三個月的時候，我偶爾聽到他開著免提打電話。
「你和尹大小姐過的，是有名無實的婚姻啊？」
「嗯。」
「豁，那你不是賺了？」
「是啊。」我第一次聽到他帶著輕笑的聲音，「她給公司投錢，還什麼都不圖，這樣的傻女人真是很難找了。」
「是啊，富婆把你抓家里了居然不圖你身子，真夠傻的。」
我那個火啊，騰就起來了。
當晚就以拋售他公司股票作威脅，逼他盡了夫妻義務。
6
思緒回籠，我突然意識到，最近，他的夫妻義務盡的是不是太頻繁了點？
每晚，我只要洗完澡，就能看到他坐在床邊。
就和等待侍寢的妃子似的。
車子很快就到了楚家。
陸昀已經等在門口。
楚樂樂打開車門，一下子就撲到了他懷里。
「阿昀。」
她的眼睛紅紅的，聲音也帶著顫。
陸昀愣了下，半晌，抬手抱住她，看到我和楚臣相繼下來。
他臉色微微一沉，對楚臣道：
「尹棠又怎麼欺負你姐姐了？」
楚臣淡聲：「她沒欺負。」
在陸昀懷里的楚樂樂明顯身子一滯，然后也抬起頭，弱弱道：「是，尹棠沒欺負我……」
可那模樣，分明和我打了她一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