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我實在忍不住了，「他當年守過就怎麼了？這輩子楚家人病了就都得守了？不守就是忘恩負義感情廉價了？他欠你的啊？他今天新產品上市，本來要在所有媒體面前做展示的，我勸他只要我過來就行了但他還是這麼過來了，他已經好幾個晚上沒好好休息過了，你還非讓他陪護熬夜，真感情就非得靠折磨人來驗證是吧？」
楚樂樂愣愣地看著我，又看向楚臣。
「你，就讓她這樣說我?」
楚臣默了下，「棠棠說得沒錯，包括陸昀，他今天確實有很重要的會議，他已經盡力在最短時間幫忙聯系了醫院和手術，我覺得他不來也沒什麼問題。」
「好，好，好……」楚樂樂眼圈紅紅，「你現在也有錢了，和他們成一派了是吧?錢比感情更重要是吧？
「你們都不陪我自己陪！」
她轉頭就跑，卻將一位推車的護士帶倒。
我趕忙上前扶那個護士，卻沒注意，推車撞倒了一個特大展示牌，剛剛好向我砸了過來。
「小心！」
9
我沒事。
在那一瞬間，楚臣推開了我，自己則被砸了個頭破流血。
「楚臣！」我大腦一片空白，可他已經沒意識了。
我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趕忙呼叫最近的醫生護士，楚樂樂則站在不遠處，嚇得臉色慘白動彈不得。
還好傷口只是看著嚇人，實際不算嚴重，沒對楚臣的腦子造成什麼傷害。
但他還是睡了一天一夜才醒。
他睡著的時候，楚樂樂來了。
「我不應該對他說那麼重的話，」她低著頭，「阿臣他，明明為我犧牲那麼多。
「小時候他就無時無刻不在護著我，隔壁學校有人想欺負我，他幫我打架，我沒帶課本，他替我認罰，班上同學孤立我，他與他們理論，盡管我從來沒有回應過他的這些愛，但他永遠都是我最堅強的后盾，支撐著我一步步向前走。
她抬起紅紅的眼，「尹棠，我知道你是因為討厭我才讓阿臣娶你的，他是因為我，才受了入贅的侮辱，才被你刁難，被你欺負。
「可已經一年了，你氣也該消了吧，他今天為了救你都成這樣了，你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呢？」
她抹著眼淚，「你別再欺負他了，放他自由吧，好嗎?」
這一次，我難得沒嗆聲。
因為我確實一直在欺負他。
楚臣後來住了一周院，我給他安排了最好的 VIP 病房，兩室一廳，我住隔壁，3 個護工，1 個專門營養師，把他照顧的幾天就恢復了元氣。
楚樂樂那邊則不太好。
楚母那邊她還是堅持自己照顧，結果晚上太累睡著了，血壓監測響了她都沒聽到。
最后還是楚母自己撐著一口氣，按了呼叫鈴。
聽聞陸昀因此又和她吵了一架，覺得她沒苦硬吃，她又哭了半天，最后還是楚母自己拍板，說自己想要護工。
于是我馬上給她安排了，不光營養師加了，還雇了個陪聊師，每天給足了情緒價值。
楚臣出院后，尹氏發行了新產品，我又忙了起來。
這期新產品是和陸氏集團合作發行的最后一期產品，陸昀發來了下一階段合作協議，我拒絕了。
他打電話問我為什麼。
我笑笑：「咱們兩家解除婚約后，本來也該逐漸解綁的，舊的到期了就都別續了。」
他不解：「可我覺得我們合作的很好啊。
」
我：「你和新的伙伴也能合作的很好，我也一樣。」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
「尹棠，不會有人比你更好。」他最后說。
我沒去細想他話里是不是有別的意思，只是掛了電話后，繼續推動兩家解綁相關事宜。
周末的晚上，京市迎來了入夏以后最大的一場雨。
我和楚臣站在落地窗前看雨，他突然問我：「你今天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我愣了下，想起來，還確實是有點事情要對他說。
那份離婚協議書，就放在電視柜的抽屜里。
挺久了。
可真到了要給他的時候，我卻又遲遲下不定決心了。
此時，家門突然被敲響了。
「誰這麼晚會來?」楚臣走去開門。
誰知門開的一瞬間，渾身濕透的楚樂樂就撲進了他懷中。
「楚臣，我和他要離婚了！」
10
楚樂樂說，她和陸昀大吵了一架，離家出走了。
她臉上全是水，分不清是淚還是雨水。
「阿臣，他們家就想讓我做金絲雀，學那些什麼太太禮儀，要我去和那些太太交際，我就討厭那些虛以為蛇，要麼就催著讓我生孩子，我是新時代女性啊，又不是豪門的生育機器，可陸昀一點都不向著我，還說讓我把工作辭了！
「我不想回去，我不想看到他，阿臣，讓我今晚住在這里吧……」
楚臣淡聲:「我建議你回家去，如果你實在不想回，我去附近給你開間房。」
楚樂樂愣住。
「我去換身衣服。」他似乎很嫌棄自己被弄濕的家居服，轉頭就進了次臥。
楚樂樂愣愣地看著他關上門，眸中突然劃過一絲光，轉頭。
「你們分房睡?」
我不置可否。
「我給陸昀打電話，來接你。」
「你裝什麼好人？」她突然道，「我們兩個吵架，最開心的不應該就是你嗎？」
她盯著我，「你還喜歡陸昀是吧？所以才和楚臣分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