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睜大眼。
卻只能看見襯衫被水浸透后，寬肩窄腰的好身材和胸膛處若隱若現的粉色。
有這種本錢怎麼不早說啊！
一顆欲望的種子開始生根發芽。
反正我是他的未婚妻，他死前便宜我一回，合理嗎？
嗯，很合理。
我將他從水里撈起來。
他倏然睜開眼，長睫水珠輕顫，眼眶因泡在水中太久暈開生理性的紅。
我咽了咽口水。
「喂，反正你都要死了，能不能讓我砰一下？」
沈斯崖似乎被我這句話砸懵了。
茫然地看著我，久久沒說話。
我扒在浴缸上補了一句：「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咳咳......」
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被嗆得滿臉通紅。
隨著胸腔的震動，緊實分明的腹肌若隱若現。
我直勾勾地盯著。
沈斯崖一把捂住我的眼睛，炸毛道：
「祁瑜，你是不是又喝醉了！」
這不是重點。
我不耐煩道：「你就說讓不讓就行！」
沈斯崖耳尖紅得滴血：「這不是讓不讓的問題......」
OK，那就是沒得商量了。
我毫無感情地轉身。
「哦，那你繼續尋死吧，記得跟你妹說一聲，別到時候來找我麻煩，我不背這個鍋。
又自顧自地感嘆：
「唉，未婚夫天天尋死覓活就算了，臨死前滿足一下未婚妻都不愿意，算了，我還是找男模吧，又乖又給碰——」
話還沒說完，他一把將我拉進浴缸。
猝不及防被水冰得一陣戰栗過后，我聽到他森然的聲音。
「你還要找誰？」
我嘶了一聲，沒好氣道：「關你這個預制死人什麼事？」
沈斯崖：「......我不死了！」
他閉上眼，惡狠狠咬上我的唇。
我吃痛，下意識想推開他，但摸到了線條流暢、躁動起伏的胸肌。
好神奇，瞬間不生氣了呢。
我美滋滋地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然后......
沒有然后了。
浴室 play，他撕不開泡水的衣服，宣告失敗。
沙發 play，水會弄到沙發上（我們倆都有點輕微潔癖），宣告失敗。
廚房 play，難度太高，宣告失敗。
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一塊舒適的地毯，磨蹭半天，他緊張得滿頭大汗。
我耐心告罄：「你到底行不行？！」
沈斯崖潮濕的睫毛顫動，神色慌張又羞憤。
「我、我不會......」
「......」
箭都在弦上了，你竟然跟我說這個！
被撩撥得渾身燥熱，也管不了什麼潔癖不潔癖的了。
我起身將他往房間拽，猛地將他推倒在床。
沈斯崖輕哼一聲，茫然地眨了眨雙眼。
這是他第一次進入我的房間，喉結滾動，僵硬的姿勢寫滿無措。
艱難撐起上半身，被我按了回去，唇瓣相接。
這次的吻輕柔又耐心，漸入佳境。
沈斯崖身體慢慢放松，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扶住了我的腰。
分開的瞬間，他下意識仰頭追逐。
睜開眼，水霧彌漫輕晃。
他啞著聲音：「祈瑜......」
我咬唇：「閉嘴，你躺著就行。」
那一瞬間，沈斯崖眼睫劇烈顫動，呼吸仿佛靜止。
一夜荒唐。
醒來時陽光透過百葉簾灑在臉上，側過頭，沈斯崖呼吸均勻，睡得很熟。
這麼近距離打量，他的長相優越到像是上帝親手雕刻的藝術品。
但第一次見面時，我只注意到他眼下濃烈的青黑和岌岌可危的精神狀態。
他就應該沐浴在陽光下才對。
出現這個念頭的瞬間，沈斯崖眼皮動了動。
我連忙別開眼，心底莫名慌亂，只能故意板起臉。
「回你房間睡，兩個人擠死了！」
沈斯崖也瞬間清醒過來。
臉被陽光曬得微微發紅，他垂下眼噢了一聲，起身快步開門離開。
背影透著一股落荒而逃的味道。
我微微松了口氣，看著身下一米八的大床沉默了會。
我沒跟人睡在一張床上過。
會產生這種陌生的情緒，很正常......吧？
6
等我收拾好出房門時，家里已經不見沈斯崖的身影。
找了一圈，看到餐桌上放了張紙條。
心跳有一瞬間的遲滯。
我僵硬地走過去，深吸一口氣才拿起來。
【午飯在廚房里溫著，記得吃，我和何雯去一趟公墓，晚點回來。】
原來今天是他們父母的忌日。
自從兄妹倆說開以后，關系日漸親密，何雯經常過來讓沈斯崖給他講父母的事和他的事。
看來這種不動聲色的陪伴產生了效果。
起碼沈斯崖近期不好意思尋死了。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果然解鈴還須系鈴人。
紙條底部還有一行小字。
【買了一只藥膏，需要的話可以抹一抹。】
我這才注意到旁邊的藥膏，看到上面的功效時，頓時臉頰爆紅。
像燙手山芋一樣脫手扔進垃圾桶，拔高聲音：
「你以為自己很厲害嗎，到底誰需要啊？我告訴你，根本沒人需要，在我們之中 0 人需要，我把所有需要的人都請來 party 了，到場人數是 0 個人，誰需要了？WHO NEEDED？」
我徑直回了房間。
半小時后，我冷著臉從垃圾桶里撿回那只藥膏。
算了，買都買了，我不是那種浪費的人。
這天之后，我和沈斯崖的關系從以前的針鋒相對變成了一種別扭又和諧的關系。
他拖地，我澆花，他做飯，我洗碗。
偶爾會約著一起超市采購。
分工明確，像合租室友，又像另類的家人。
恍惚之際，酒吧彩色的燈光晃了晃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