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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好時間后,我給好友寧萌發去消息:

「我也決定好去上海發展,到時候能去找你嗎?」

寧萌是我在大學結交到的唯一朋友。

由于同樣是走讀,我們倆跟班上的同學來往都不多。

每次體育課訓練或者做活動分組,我們倆都被同學遺漏,因此也逐漸熟絡起來。

但寧萌和我走讀的原因完全不同。

她父母覺得宿舍條件差,在學校附近幫她租了小公寓。

所以當她知道我走讀是為了回家做飯,她不可思議地問:

「天吶!我連晚飯都想點外賣,你還要回家給你妹妹做飯?」

「你們家為什麼不雇個保姆?或者讓你妹妹自己做飯吃呀。」

我幾乎沒有思考就回答她:

「爸媽工作忙顧不上這些,妹妹年紀小還不會做飯呢。」

寧萌詫異地看著我問:

「你不也是從這個年紀做飯過來的嗎?」

我這才恍然大悟。

是啊,我也是從小學開始學著做飯的啊。

從前我心里自欺欺人地認為,得到父母「懂事」的夸獎就算父母的愛。

可從寧萌身上,我一點點看到父母疼愛子女時是怎樣的。

他們會記得孩子的生日,提前準備禮物;節假日只要撒撒嬌就會有紅包。

每學期放假,他們還會親自開兩小時的車到學校接她回家。

而我的父母對我說很忙,卻可以擠出時間接送妹妹。

我越來越無法欺騙自己,我的父母似乎真的不愛我。

寧萌回復得很快:

「真的嗎?那太好了,你去上海就跟我住,正好我一個人住寂寞呢!」

得到好友的肯定后,心里即將離家的那點忐忑也徹底沒有了。

這一周時間,正好足夠我把離家的東西整理好。

想到這里,我心情也不禁好了起來,一夜沒吃飯的肚子適時地叫了起來。

等我打開房門,不禁皺起眉頭,昨晚吃過的盤子和碗筷都放在桌上未動。

只是菜盤里的菜都吃干凈了,盤子里剩的湯和油都已經凝固。

唯有我昨晚坐過的桌前放著一碗沒吃過的米飯。

在桌面空置處還有一張便簽,我拿起一看,是妹妹的留言:

【姐,我和同學出去玩了,晚上回來想吃魚香肉絲,麼麼噠!】

我幾乎要氣笑了,還真把我當家里的免費保姆了。

嘴皮上下一碰就要我承擔所有的家務,可我并不欠他們什麼啊!

我想也沒想就把便簽揉成一團,隨手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晚上從學校收拾東西回家,妹妹已經癱在沙發上等著我。

見我進門,她立刻抬起腦袋埋怨:

「姐,你怎麼才回來啊!我都快餓死了,你給我帶飯了嗎?」

「你出去之前怎麼沒把碗洗了?放了一天家里都有臭味了!」

我掃了眼桌上紋絲未動的碗筷,平靜地回答:

「我已經在學校吃過了,你自己解決。」

妹妹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瞪著我發牢騷:

「啊?我又不會做飯,怎麼解決啊?」

「你也真是的,我餓了一下午,還在家等你這麼久!」

「哎呀,好姐姐,你就幫我做點吃的吧!我真的很餓嘛!」

說著,她一把拉住我的衣袖晃來晃去,語氣嬌俏地撒嬌。

往常她也總是這樣求我幫她洗內衣內褲,給她做喜歡吃的菜。

甚至有時候會求我在沒考好的試卷上簽字。

我耳根子軟,總是經不住她這樣撒嬌,沒兩句就點頭答應。

可此時她再向我撒嬌,我的心中已然毫無波瀾。

3

我抽出她手中的衣袖,面無表情地說:

「于若雅,你已經十八歲了,可以自己做飯給自己吃。

「不會做就自己學,我十歲就學會做飯,你有什麼學不會的?」

說完,我抱著學校清理回來的東西走回房間。

妹妹被說得滿臉委屈,我懶得再分給她一個眼神。

房門剛關上不久,我隱約聽到妹妹打電話抱怨聲:

「媽,我姐好過分,我在家餓一下午,她都不給我做飯!」

「知道了,我把那束花送給她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

「不就是因為一束破花嘛,她至于對我擺臉色嗎?」

說著說著,她語氣里帶上了哭腔,媽媽似乎在電話里哄了她許久。

第二天一早,妹妹敲響我的房門,獻寶一般把一束花塞進我懷里。

她笑嘻嘻地說:

「我的寶貝姐姐,早安呀!妹妹這束向日葵送給你啦!」

我大腦還沒從瞌睡中清醒,低頭看著懷里的向日葵發蒙。

粉色的塑料紙里包著三只萎靡不振的向日葵,正是妹妹曬在朋友圈的那一束。

不同的是,經過一天時間,向日葵失去水分,顏色不再鮮艷。

妹妹嬉皮笑臉地問:

「感不感動呀?既然我最親愛的姐姐想要花,我就幫爸爸媽媽補給你啦!」

「另外親愛的姐姐,今早能不能給妹妹煮榨菜肉絲面吃?」

我突然覺得懷里好像抱了一堆垃圾,胃里涌出一股噁心感。

這花,我真是一點也不想要啊。

我想也不想將花扔在妹妹腳邊,冷冷地說:

「我不是垃圾桶,不收別人不要的垃圾。」

妹妹從沒被我這樣拒絕過,頓時氣急了:

「于若涵,你別太過分了!要花我就給你,你還發什麼瘋啊?」

更新时间:2025-06-28 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