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今天是在昌北的最後一天,動員會結束後,院士給所有人放了假,讓他們好好回家跟家裡人道别。
江謹南去了趟通訊室,給江母打了通電話。
跟母親道别後,江謹南又給在部隊的梁若绾撥去電話。
接通後,電話那頭的梁若绾張口便是問他:“你決定好放棄去西部了嗎?”
她語氣一如既往笃定。
她似乎,認定了他會為了他們的婚姻,放棄事業留在昌北。
可她這次要失策了。
江謹南捏着話筒,隻是開口問她:“你今晚能回家嗎?”
畢竟明天就要走了,他有些事還需要當面跟她說清楚。
也算是給他自己這六年的婚姻,做個了斷。
梁若绾沉默過後:“好。”
挂斷電話,江謹南怔怔失神。
或許是她失約太多次的緣故,讓他此刻對她這聲‘好’竟不敢再抱希望。
許久過後,他沉沉歎了口氣。
梁若绾,最後一次了。
從通訊室回到家,江謹南打開房間帶鎖的抽屜。
最深處的布袋裡,是被紅布包裹的翡翠玉佩。
這是結婚時,梁若绾家裡送他的。
他還記得當時梁母給他玉佩時殷切的模樣。
“這是我們梁家的傳家寶,你就是我們梁家的女婿了,以後你和若绾要好好過日子,好好對她。”
這些年,他也一直珍藏着玉佩,還想着傳給兒子或者女兒的伴侶。
現在也該還給梁若绾了。
可江謹南就這麼在家等着,從黃昏,等到夜深。
門口安安靜靜,沒有任何梁若绾回家的動向。
她連最後一次機會,也失約了。
看來,他是沒法跟她做最後的道别了。
看來,他是沒法跟她做最後的道别了。
思來想去,江謹南提筆給梁若绾寫下最後一封信。
……
第二天清早七點。
豔陽高照,萬裡無雲,是個出行的好日子。
江謹南提着行李袋走出房間。
離開前,他最後向梁爺爺的遺照敬了酒,上了香。
“爺爺,這次一别,謹南就真的不能再祭拜您了。”
他朝梁爺爺深深鞠了一躬。
随即,他将信和玉佩都放在顯眼的餐桌上。
最後看一眼生活6年的家,江謹南毫不猶豫地關上了門。
科學院大坪,停了一輛去往火車站的客車。
江謹南剛進院裡,迎面就見部隊政委朝他走了過來,向他遞來一本綠色證件。
“江同志,這是你和梁軍長的離婚證。”
“上頭得知你要去西部建設天文台,特地給你提前批的。”
江謹南伸手接下那墨綠色外殼的離婚證:“多謝政委。”
心在這一刻,沉沉落了定。
政委向他敬了禮:“祝你一路順風,我去将梁軍長的離婚證交給她。”
說完,政委大步離去。
周圍的研究院正在和親屬們道别。
隻有江謹南獨自拎着行李,身邊無牽無挂。
就在這時,遠處跑來一抹熟悉的身影,竟是江母提着大包小包,風塵仆仆趕了過來。
江謹南愣住:“媽,你怎麼來了?”
江母拉住他的手,紅眼哽咽:“你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媽當然要來看一看你。”
“聽說西部那邊條件苦,這都是我給你準備的,尤其是這雪花膏,那邊天氣幹燥,我特意給你準備的,記得塗。”
更新时间:2025-06-28 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