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已經一個月了，你的想法還是沒有絲毫改變嗎？」
我點頭，「嗯，沒有改變。」
楚晏之撲通一聲跪在了我身前，哭得撕心裂肺。
「我真的知道錯了，佳佳，我求你別離開我……」
他扒著我的腿，淚眼婆娑地看著我。
「我想了很久很久，我愿意……我愿意做你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要我跟別的男人分享你，我也沒有任何怨言……」
我嘆氣，轉身坐在沙發上。
「何必呢？楚晏之，你不要你的未婚妻了嗎？」
楚晏之跪在我面前，雙手撐地。
「我沒有……未婚妻，我的妻子，自始至終都只有你。」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他那天一定不會對沈佳說出那些話。
「我跟洛凝雪只是聯姻，等我真正掌握了楚家，我立刻娶你進門。」
「你等我好不好，三年，就等我三年就好。」
……
他早該知道，沈佳這樣驕傲又堅韌的人。
怎麼可能會做自己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又怎麼可能做自己的情人。
是他把沈佳看得太輕，把自己的情意看得太重了。
「你出國以后，我安慰自己，你只是去散心，等你玩夠了，你還是會回到我身邊。」
「珠寶大賽的獎杯郵寄到了我的辦公室，我想你一定是要和我一起分享快樂，你還是愛我的。」
「我和洛凝雪訂婚宴那天，我派出來找你的人說，你戀愛了。」
「看到你和紀淮的合照，我幾乎氣得要將手機捏碎。」
「那時我才知道，沒有三年，你不會再回來了。」
8
楚晏之以最快的速度掌權，大刀闊斧改革集團，力挽狂瀾。
在真正掌握楚家以后，他用了一些手段，將洛家的產業吞并了。
楚晏之夙興夜寐，每天只睡兩個小時。
「那個時候，只要我一閉上眼，腦子里就全是你的身影。」
「我想，時間要慢一些，再慢些，你得等著我，等著我真正有能力站在你面前。」
「沈佳，現在我好后悔，當初那麼輕易就放棄了你。
我抬手為他擦去眼角的一滴淚。
「你遲來的歉意，我收下了，」
「可我接受不了那種不清不楚的關系，我只愛我老公一個人。」
「所以我們真的到此為止了，楚晏之。」
說完我直接起身離開了公寓。
當晚紀淮難得沒有加班。
他興致勃勃地拉著我泡澡。
「老婆，項目馬上收尾了，你想好去哪里度假了嗎？」
我靠在他身上。
「就去海邊吧，我們好久沒有一起趕海了，把爸媽和安安都帶著，我們開車去……」
紀淮擁著我，「好，都聽老婆的……」
他說著話，背后的某個東西卻越來越硌人。
「戳得我腰好痛，你收斂一點啊！」
紀淮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
「真的隔了很久了，小阿淮想老婆了嘛。」
長夜漫漫，滿室旖旎。
我時常懷疑紀淮其實是屬狗的，怎麼弄都一直活力滿滿。
他靠在我身上，笑得一臉蕩漾。
「沒錯呀！我就是老婆的小狗，小狗只愛老婆一個人～」
我狠狠朝他腰上擰了一把。
「小狗以后不許這麼兇，不然你老婆真是要廢了。
」
紀淮哎呦一聲痛呼，順勢將我抱得更緊。
「楚晏之準備離開澳洲了，他約了部門的人一起吃飯，說可以帶家屬，老婆你想去嗎？」
我閉著眼，「你想讓我去，我就去。」
紀淮搖搖頭，「我不想你去，我不喜歡他看你的眼神。」
聞言我內心咯噔一下。
我和楚晏之的過去，總要找個機會和紀淮坦白的……
「老公，其實我和……」
紀淮聞言，忙哼哼唧唧地往我懷里拱了拱。
「困了困了，我要睡覺了。」
那就以后有機會再說吧，我和紀淮還有漫長而幸福的一生。
9
部門聚餐那晚，我接到了紀淮同事的電話。
說是紀淮喝多了點，有些不放心他一個人回家。
問我能不能去接他。
同事給我報了地點后就匆匆驅車前往。
我在餐廳門口見到了雙頰酡紅的紀淮，他似乎喝了不少。
人有些暈乎乎的。
而攙扶著紀淮的人是楚晏之。
「佳佳，我明天的飛機回國，雖然知道是徒勞，但我還想問你……你愿意跟我走嗎？」
我從他手里接過紀淮。
「謝謝楚總對我丈夫的照顧，祝你一路順風。」
楚晏之紅了眼睛。
「我就知道，你會拒絕我，我還是不死心，想再確認你的心里到底有沒有我……」
他而后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略興奮地開口。
「佳佳，我的下個項目是半年后，這半年的時間你可以好好考慮，你要記得，我身側的位置永遠為你保留……」
「不需要！」我打斷他，「我不僅深愛我老公，我還有自己的道德底線，希望你不要再抱有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說罷我就扶著紀淮離開了。
路上我開了窗，有風吹著紀淮清醒了些。
他低聲問我：
「剛剛為什麼沒有答應他？」
「明明，楚晏之那麼優秀，又深愛著你……你該答應他的……」
我略覺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那你呢？難道你不愛我嗎？」
「還是你覺得，你如此完美漂亮的老婆，只要有人愛，就得馬上去愛別人？」
紀淮偷偷抬手抹眼淚。
被我看到了，又倔強地將身子偏到一側。
「還是一只愛吃醋的小狗呢？」
確認路況安全后，我緩緩將車靠邊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