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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婉循聲望去,透過朦胧的屏風,隻能隐約看見男人的身影,面容卻是看不清。
但能想象到,此刻的他,定是擰眉不悅的。
突然間,她面上露出說不出的神情,好似麻木,又好似淡漠。
“走,你們都走。”
沉默片刻,幾人對視一眼,默默離開了。
……
因為受傷一事,舒婉和段諱的婚事耽擱下來。
舒府主動勸段諱退婚,但段諱卻對外說:“不管舒婉變成什麼樣,哪怕是全身癱瘓,我都會娶她。”
一時間,舒婉成了衆人羨慕的對象。
羨慕段諱對她忠貞不渝。
無人知曉的是,段諱面對舒婉又是另一副面孔,面露譏諷,居高臨下。
“你這腿斷了,今後也鬧不出什麼幺蛾子,等進了段府,就老老實實當個妾一樣不準出房門半步。”
舒婉冷眼相看,沉默不語。
瞧着她半死不活不言語的模樣,段諱自覺無趣,轉身離開了。
這段日子,嚴清玄也來過一趟,被舒婉拒之門外。
他站在房門外,靜靜訴說着歉意:“抱歉,那日情急,我沒能救下你,我會替你請最好的名醫,你一定能好的……”
這些話像鈎子,一下一下都勾在舒婉的心上,痛不欲生。
極緻的痛苦之下,她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不知什麼時候他走了,丫鬟進來禀告:“舒娘子,嚴公子給您留了一個東西。”
那個東西,是一個帶着輪子的木椅。
她隻要坐在上面,身後之人便可以将她推出去走走。
但舒婉卻不願用。
她不想和嚴清玄再有任何關系。
可關于他的事迹卻長了翅膀,總會不留痕迹地傳入她耳畔。
聽說他升官了,舒父大喜,做主将他與舒皖的婚事定在了本月;又聽說,嚴清玄時常會來尋舒皖,他吹箫,她撫琴,兩人感情甚好。
今日,嚴清玄又來尋舒皖了。
今日,嚴清玄又來尋舒皖了。
“舒娘子,你騎術了得,那馬又與你相處多年,怎會突然發狂?”
“你懷疑我?”
“嚴某隻是心存疑惑。”
沉默片刻,舒皖嗤笑一聲:“沒錯,是我幹的,我看不慣她用那種眼神看着你,明明有了段世子,還同我搶你,她就是個賤人!我隻恨馬兒怎麼沒一腳踢死她!”
不遠處的幽徑回廊,坐在輪椅上躲雨的舒婉眼一顫。
三四月的風很冷,直吹的她顫抖不已。
嚴清玄為人正直,眼裡容不得沙子,她隻展露出一絲不好的一面,他便棄她而去。
對舒皖也應當如此才對,再不濟,也會說一句不該。
可偏偏,他的回應是沉默。
死寂一般的沉默。
……
氣氛沉悶下來。
舒皖察覺不對,賣乖說着:“嚴郎,我隻是一時昏了頭,才會做下這等荒唐事。”
“我如今知道錯了,今後,我一定會請名醫好好醫治妹妹的腿。”
她面上乖覺,内心卻是不以為然。
等舒婉進了段府的門,能不能活着出來還要另說呢?
想到段世子描述着要如何折磨舒婉之時的神情,她冷不丁打了寒顫,内心慶幸,自己沒有非要嫁給段諱。
嚴清玄沉默一瞬,不知信沒信,隻說了一句:“不可再有下次。”
輕飄飄的一句話重重砸入舒婉心髒。
叫她霎那間晃了神,舒皖得了喘息,忙說去拿糕點讓嚴清玄嘗嘗。
嚴清玄輕歎一聲後,轉了身,就撞入一雙極緻冷漠的眸子。
他短暫頓了一下,面色啞然:“你……都聽到了?”
舒婉不言語,隻靜靜地注視着他,像看個陌路人一般。
這抹目光刺到了嚴清玄的眼。

更新时间:2025-06-28 20: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