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傅靳去馬爾代夫的合照,就擺在床頭的顯眼位置。
心緒在夜里就是容易發酵。
我掏出手機,正猶豫要不要給傅靳發消息。
下一秒,別墅大門傳來開鎖的聲響。
我起床快步跑下去。
剛好跟站在樓梯口的傅靳撞了個正著。
依舊是一絲不茍的模樣,肩膀的黑色大衣落了尚未消融的雪,顯得整個人憔悴幾分。
四目相對,仿佛隔了幾個世紀。
傅靳打量我一眼,視線落到我裸露的腳時,眉頭微微皺起。
「怎麼又不穿鞋?」
說著,他走過來將一個禮盒塞進我懷里。
二話不說將我攔腰抱起,一步步朝臥室走去。
身體被熟悉的炙熱環繞,沉穩的心跳在耳畔跳動。
我默默圈緊他的脖子。
心安之余,酸澀卻堵在喉嚨里,久久咽不下去。
如果我們生來就是同一類人,那該多好……
大概懷孕后激素變化。
想到這,我沒忍住眼睛又濕噠起來。
傅靳將我放到床上,有些手足無措。
「怎麼又哭了?是不是這幾天悶壞了?」
「何助說你想出去拍戲,但現階段還是身體要緊,放心,咱家不缺資源。
他抬眸示意我打開禮盒。
「托人在巴黎給你帶的,看看喜不喜歡?」
我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點頭去拆禮盒。
但就在打開盒子那刻,我徹底愣住。
只見禮盒里放著的項鏈,分明就是熟悉的「岸芷汀蘭」。
可是「岸芷汀蘭」不是已經送給房薇了嗎?
傅靳這是……偷自己老婆首飾哄我開心?
誰懂,這真的很難評。
見我面色為難,沒有半分愉悅。
傅靳不解:「怎麼了?不喜歡?」
「沒有,我很喜歡。」
若是放在以前,我不會過問太多,只是默默收下禮物。
但想起何助今天的話。
我凝著傅靳的眼眸,鼓起勇氣補了一句。
「但是你把它送給我,房薇知道嗎?」
10
這是我第一次毫不避諱地在傅靳面前提起房薇的名字。
傅靳臉色沒有半分慌亂,反而挑了挑眉。
「你怎麼知道,這是他們帶回來的?」
「他們?」
這回輪到我懵了。
傅靳拿起項鏈,慢條斯理地幫我戴上。
額間落下一個滾燙的吻。
他解釋道:「嗯,我托傅厲兩口子在巴黎帶回來的。
「這次去巴黎出差,原本還要參加他們的求婚儀式。」
「但因為工作航班改了,也幸好改了,否則等我回來,你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話落,我望著傅靳,一時間啞口無言。
傅厲是傅靳的堂弟,也是圈內一位導演,先前我在活動上也見過。
可房薇不是傅靳的未婚妻嗎?
怎麼會變成了傅厲的?
不對,如果房薇一直是傅厲的未婚妻,那她朋友圈的東西又是怎麼回事?
我想起第一次加上房薇微信的情形。
那一次我試戲電影《荒原》的女二,房薇恰好是該電影的制片之一。
就在導演拍板打算定下我時,一旁的房薇開了口。
「抱歉,我覺得你還是不太適合這個角色。」
對于演戲的事,我向來打破砂鍋問到底。
當場便詢問:「請問我是哪方面不合適?」
房薇笑道:「這個角色雖然是調酒師,但出身農村,骨子里本該質樸,但你——講實話你別介意,你的風塵味有點重。」
話落,就連導演臉色也沉了下來。
最后那個角色自然輪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