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過也對，這些年季夏出面比較多，我一般在幕后。爸，是我呢，我和季夏一起做的方案，和季夏一起搶的項目。不過仔細想想，也不算搶吧，江瑾那個方案啊，我都不想說。」
他突然就愣住了，那些即將說出口的話全被他咽回去。
但他仍是憤怒的，我看著面前這個憤怒中夾雜錯愕的老人。
我以前很怕他，但現在看也不過如此。
「你的公司就像你這個人，垂垂老矣，不斷流失生命力。爸，你和江氏在不斷落后，而我還很年輕，我的公司在上升期，在不斷擴大，很快我就能超越你。」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久久說不出話。
我給他倒了杯水。
這杯水被他打翻在地，他指著門，怒吼著：「你滾！」
哦，滾就滾。
剛走到門口，我遇見了要進來的江瑾，他笑容得意：「你要跟商淮離婚啊，平常看你挺聰明，這種時候就辦蠢事了，還把爸給惹生氣了，你啊，沒好日子過嘍。」
我推了下墨鏡，吐出兩個發音標準的字：「傻、叉。」
18
我讓律師重新擬了份協議。
財產方面，跟上次有很大的不同。
本來想跟商淮好聚好散的，但他這麼做，我多少得反擊一下。
商淮瞟了眼協議，他嗤笑一聲：「我還以為你做出了讓步，想求我答應離婚，沒想到你是胃口更大了，江沅，你到底哪里來的自信覺得我會簽下協議，白送給你這麼多錢。」
我沒生氣，反而拿出對待合作伙伴的態度對待他。
也許是我今天溫柔得很真誠，商淮竟然有耐心聽我說下去。
我彎了彎唇角：「我這麼自信是因為你啊，老公，是你太蠢了。」
他瞬間變了臉色。
但我實在自信得明顯，商淮猶豫了會兒，還是選擇留了下來。
我接著說了下去：「我知道商叔叔很喜歡你那個弟弟，你父母感情不和，商叔叔對你也一般，以前就你一個，他沒辦法，現在商斐出現，他就想放棄你，花大力氣扶持他。」
「上回你出軌被爆，商斐拿到不少好處。」
商淮下頜線緊繃，神色森冷：「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我笑笑，靜靜地看著他：「我們在一起很多年，這些年我很『愛你』，你也覺得我很愛你，商淮，你把我當成傻子，很多事情都不對我設防，而你，性格惡劣，也不是很聰明，我知道你太多事情。
我把文件推到他面前：「你一定不會想讓商斐知道那些事的。」
商淮死死盯著我。
我直視著他：「本來看在你也算幫過我的份上，我是想過好聚好散的，可你不答應啊，那我就只能把這當成一場生意了。」
我晃了晃手機：「我只給你三分鐘，你不簽字，我就把消息發給商斐。對了，你別想著對我做什麼，這外面我安排了八個保鏢，有動靜他們就會沖進來。」
桌上的東西被掃到地上。
我重新拿了份協議出來。
時間分秒流逝，一分鐘后，商淮如同脫力般坐倒在沙發上。
他拽過協議，簽下名字。
我拿起協議就走。
臨出門前，商淮叫住我，他紅著眼問了我一個意想不到的問題。
他說：「江沅，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我想了想，回答道：「現在問這還有意義嗎？不過看在協議的份上，我愿意回答一下，我年輕的時候喜歡過你，但沒變成愛就散了。」
他垂著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看他狼狽的模樣，我沒忍住揚了揚手里的協議，笑得很大聲：「謝謝你，走啦。
」
20
之后的事情很順利，沒有任何人來試圖阻止。
一個月后，我拿到了離婚證。
拿證這天，季夏帶我出去兜風。
我坐在她新買的跑車里，感受喧囂鼓噪的風從我身邊流淌而過。
我感到無比的暢快。
一切都在按照我想的發展，這實在是太好了。
我們在山頂停下。
季夏從車里拿出兩罐啤酒。
她打開喝了一大口：「終于離婚了，以后你就不用再演戲嘍。」
她扭頭朝我呲牙一笑，隨后舉起啤酒，大聲道：「敬自由！」
我碰了碰她的酒罐，同樣大聲道：「敬金錢！」
21
離婚第二天，我收到來自商斐的邀約。
我沒拒絕。
我上下打量他一眼，看得出來，他最近過得很不錯。
商斐看著我，眸光溫潤，笑意盈盈：「恭喜你，成功離婚。」
我盯著他瞧，頗感興趣地問他：「特意約我出來，就為了說句恭喜？」
他笑容不變：「沒錯，你終于脫離苦海，難道這不值得恭喜嗎？」
我嗤笑一聲：「這個時候還裝，就沒意思了。」
商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哪里裝了，我都是真心的。
我說：「第一次，你發短信讓我去酒吧；第二次，我被污蔑，你開口幫我解釋；後來，商淮出軌被爆，你天天發信息安慰我；再後來，就是談離婚的時候，看商淮不答應，你主動來問我要不要幫忙。弟弟管兄嫂的事，商斐，你做事一直這樣？」
他眸光中的溫潤逐漸褪下去，顯出些陰沉來：「我這麼做只是想幫你看清商淮而已，他配不上你這麼優秀的人，江小姐，你不要想太多。」
還在裝，我皺眉，用不贊同的目光看他：「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你無非是想讓我鬧起來，最好鬧大，把商淮的料全抖出來，好讓你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