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顧淮的生日,我瞞着他,親手做了他最愛吃的菜,用保溫飯盒一層層裝好,帶着兒子念念,準備去他的建築設計事務所給他一個驚喜。
他最近太忙了,為了一個重要的項目,已經連續半個多月沒有回家。
電話裡,他的聲音總是透着疲憊,我心疼得厲害。
但當我推開他辦公室虛掩的門時,看到的不是疲憊,而是溫馨。
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穿着顧淮寬大的白襯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
她正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粥,用勺子攪動着,似乎在吹涼。
顧淮正一臉寵溺地看着她,眼角的笑意是我許久未見的溫柔。
聽到門響,兩人同時回頭。
看到我和念念的那一刻,顧淮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
我精心策劃的驚喜,變成了一場自取其辱的鬧劇。
……
顧淮出軌了。
在他看到我和兒子出現的那一刻,在他來不及收回對另一個女人的寵溺眼神時,我就知道,這場長達八年的婚姻,出現了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痕。
那個叫楚楚的女孩,應該是他的實習生,看到我,她也慌了,手裡的碗一抖,熱粥灑在了手背上,燙得她“啊”地叫了一聲。
顧淮幾乎是本能地沖過去,抓起她的手,緊張地問:“怎麼樣?有沒有燙傷?”
他拉着她去水龍頭下沖洗,全程沒有回頭看我一眼,仿佛我和念念才是那個不合時宜的闖入者。
我站在原地,手裡提着的保溫飯盒重如千斤。
飯盒裡是我炖了四個小時的蓮藕排骨湯,是顧淮最喜歡的味道。
念念還太小,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他隻是仰着頭,好奇地看着爸爸對另一個姐姐那麼好,小聲問我:“媽媽,爸爸為什麼不抱我?”
這一句話,像一把錐子,狠狠刺進我的心髒。
我蹲下身,捂住他的耳朵,不想讓他再聽、再看這龌龊的一幕。
顧淮終于處理好了楚楚的“傷勢”,他走過來,臉上擠出一個極其不自然的笑容,伸手想來接我手裡的飯盒:“晚晚,你們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我側身躲開,聲音冷得像冰:“說了,還叫驚喜嗎?”
他臉上的尴尬一閃而過,然後彎腰想去抱念念。
念念卻往我懷裡縮了縮,指着那個還站在原地,楚楚可憐地望着我們的女孩,童言無忌地問:“爸爸,那個楚楚姐姐,是不是就是經常給你畫畫的那個?”
顧淮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顧淮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我渾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我強忍着顫抖,盡量用溫和的語氣問兒子:“念念,你怎麼知道楚楚姐姐會畫畫?”
“上次爸爸視頻,我看到他書房裡挂着一幅新的畫,爸爸說是楚楚姐姐畫的,畫的是一片星空,很好看。”
我們的婚房,主卧的書房,是他工作的地方,也是我們曾經最親密無間的空間。
現在,那裡挂上了另一個女人畫的畫。
那些我以為他通宵工作的深夜,他是不是就在和那個叫楚楚的女孩,一起欣賞那片屬于他們的“星空”?
我再也待不下去了。
我拉着念念的手,轉身就走,沒有再看顧淮一眼。
他從後面追上來,抓住我的手腕,“晚晚,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是哪樣?”我甩開他的手,回頭死死地盯着他,“是你告訴我,項目到了關鍵時期,忙得沒時間回家。結果呢?你在這裡跟年輕女孩你侬我侬,享受着她的崇拜和照顧,顧淮,你把我當什麼了?”
“我跟她隻是同事關系,她剛畢業,很多事情不懂,我隻是帶帶她。”
“帶她需要穿你的襯衫嗎?帶她需要你親自喂飯嗎?帶她需要把她的畫挂在我們家的書房裡嗎?”
我的每一句質問,都像一記耳光,扇在他臉上,也扇在我自己心上。
周圍已經有其他同事在探頭探腦,對着我們指指點點。
我感覺自己像個被人剝光了衣服的小醜,任人圍觀。
“我們回家說,好嗎?”顧淮試圖來拉我,語氣近乎哀求,“别在這裡,給彼此留點體面。”
體面?
在他和别的女人調情被我撞破的那一刻,我的體面就已經碎了一地。
我沒有理他,拉着念念快步走進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合上,隔絕了他焦急的臉。
鏡面一樣的電梯壁上,映出我和兒子。
念念一臉困惑,而我,淚流滿面。
回到家,那個我一手布置起來,充滿溫馨回憶的家,此刻卻讓我感到窒息。
我沖進書房,果然,在他書桌正對的牆上,挂着一幅新的油畫。
更新时间:2025-06-29 16: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