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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足?”我氣得發笑,“媽,我是你女兒,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我就是你媽才跟你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你以為離婚那麼容易?你現在沒工作沒收入,念念的撫-養-權你争得過他嗎?就算你争到了,你拿什麼養孩子?還不是要靠我跟你爸?我們都快退休了,你就不能讓我們省點心?”
一字一句,都像冰雹一樣砸在我心上。
我以為家是我最後的港灣,沒想到最先給我關上大門的,是我的親生母親。
他們被顧淮這些年營造的“好女婿”形象徹底蒙蔽,或者說,他們更看重顧淮能給他們帶來的物質和面子,而我的感受,無足輕重。
挂了電話,我一個人在馬路邊坐了很久,直到雙腿麻木。原來,被全世界抛棄,是這種感覺。
就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我的發小姜甯給我打來了電話。
“蘇晚,你人呢?我聽說顧淮那孫子出事了,你沒事吧?”
姜甯是個雷厲風行的媒體人,消息比誰都靈通。
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姜甯沒有勸我,隻是在電話那頭靜靜地聽着,等我哭夠了,她才說:“地址發我,我來接你。”
在姜甯的車裡,我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她。
她聽完,一拳砸在方向盤上,罵道:“狗男女!蘇晚,你聽我說,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你不能便宜了他們。”
“可是……”我茫然地看着她,“我媽說得對,我沒有工作,沒有收入,我拿什麼跟他争?”
“誰說你沒有?”姜甯猛地一踩刹車,轉頭看着我,眼神銳利,“蘇晚,你忘了你是誰了嗎?你忘了你當年畢業設計拿了金獎,多少公司搶着要你嗎?你隻是為了家庭,把你的才華暫時封存了起來,不代表你沒有!”
“你的設計能力,你的審美,這些都是你的資本!顧淮能有今天,他的事務所前期多少個驚豔的設計方案,不是你熬夜幫他做的?他隻是把你當成了他成功的踏腳石,現在他成功了,就想一腳把你踢開,門都沒有!”
姜甯的話,像一道光,劈開了我混沌的思緒。
是啊,我不是一無所有的。
我隻是……沉寂了太久,久到連我自己都忘了,我也曾閃閃發光。
“哭完了,就給我振作起來。”姜甯重新發動車子,“離婚是肯定的,但在那之前,我們要拿到我們應得的一切。顧淮是過錯方,我們得讓他淨身出戶!”
接下來的半年,我按照姜甯的規劃,開始了我的反擊。
我沒有再跟顧淮提離婚的事,對他發來的信息,偶爾回一兩句,不冷不熱,讓他以為我還在“冷靜期”。
他樂得如此,以為能穩住我,一邊繼續和楚楚打得火熱,一邊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為他操持的家庭。
而我,利用他給的家用,在姜甯的幫助下,悄悄報了一個線上設計軟件的進修班,重新撿起了荒廢多年的專業技能。
我開始在一些設計網站上接一些小單,從一張海報,一個logo開始。
一開始很艱難,很多新軟件我都要從頭學起,常常為了一個方案熬到深夜。
一開始很艱難,很多新軟件我都要從頭學起,常常為了一個方案熬到深夜。
但每當看到銀行賬戶裡多出來的幾百、幾千塊錢,我就覺得充滿了力量。
那是我自己掙來的,是我獨立的底氣。
同時,我也在不動聲色地收集顧淮出軌的證據。
我恢複了他電腦回收站裡被他删除的親密照片,找到了他以公司名義給楚楚租房的合同,甚至,我還查到了他用公司的錢給楚楚買車的轉賬記錄。
他以為我還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家庭主婦,對我毫無防備。
他不知道,一個被逼到絕境的女人,可以變成最厲害的偵探。
半年後,我的設計事業已經小有起色,有了一批穩定的客戶,收入雖然還比不上顧淮,但養活我和念念已經綽綽有餘。
律師告訴我,手上的證據,足以讓顧淮在财産分割上處于絕對的劣勢。
我覺得,時機到了。
那天,我問正在玩積木的念念:“寶貝,如果爸爸和媽媽分開了,你想跟誰在一起?”
念念停下手裡的動作,擡頭看着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沒有疑惑,隻有超乎年齡的平靜。
他認真地想了想,說:“媽媽,我跟你。”我心裡一酸,追問道:“為什麼呢?”
“因為爸爸總是很忙,隻有媽媽一直陪着我。而且……”他低下頭,小聲說,“我不喜歡楚楚姐姐,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我把兒子緊緊摟在懷裡,眼淚無聲地滑落。
我以為我把他保護得很好,原來,大人世界的暗流湧動,孩子早已敏感地察覺到。
他隻是不說。
當晚,我把一份打印好的離婚協議,放在了回家的顧淮面前。
他剛洗完澡,正擦着頭發,看到協議書,臉上的輕松惬意瞬間消失。
“蘇晚,你什麼意思?又鬧?”
“我沒有鬧。”我平靜地看着他,“你看一下,沒問題的話,我們明天就去把手續辦了。”
顧淮一把抓起協議,掃了幾眼,當他看到财産分割那一欄,要求他淨身出戶時,他猛地将協議摔在桌上,怒吼道:“你瘋了?讓我淨身出戶?蘇晚,你憑什麼?”
“憑你婚内出軌,憑你轉移夫妻共同财産。”我将一疊厚厚的證據,照片、合同、轉賬記錄,一樣一樣地擺在他面前。
他看着那些證據,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從憤怒變成了震驚,最後是恐懼。
“你……你調查我?”他指着我,手指都在發抖。

更新时间:2025-06-29 16: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