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紅唇勾起一抹譏諷,「他都在醫院走廊站到結束。」
宴會廳徹底安靜了下來。
我輕輕撫了撫肚子,抬眼看向她:「所以呢?」
「所以?」她像是被我的平靜激怒,聲音陡然尖銳。
「你都知道,可你不阻止,你欣然接受,你離婚了還勾引他。」
我低笑了一聲,孕肚讓我的動作有些遲緩,但絲毫不影響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林小姐,秦墨不娶你,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愛你。」
她的表情一僵。
我慢條斯理地整理著披肩。
「你在他身邊這麼久,卻連一個名分都得不到,想想也真是可憐。」
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妝容精致的臉微微扭曲:
「你以為你贏了?他不過是可憐你!不就是仗著肚子里的孩子,可誰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野種?」
看著她發狂的眼神。
我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高聳的肚子。
我覺得林妍瘋了,似乎隨時會撲向我。
我瞇眼,目光四處打量。
如果她發狂,自己該如何保全。
「林妍。」
一道低沉冷冽的男聲從她身后傳來。
秦墨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身后,眉眼冷峻,周身氣壓低得嚇人。
我狠狠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
林妍猛地轉身,臉上的陰狠瞬間化作顫抖:「阿墨,我只是……」
「誰讓你出現在這里,滾出去。」
他聲音很輕,卻讓整個宴會廳的人都打了個寒顫。
林妍的臉色刷地白了:「你就一點也看不到……」
「我說,」秦墨一字一頓,「滾出去。」
他的特助立刻上前,禮貌而強硬地將林妍請了出去。
宴會廳里鴉雀無聲。
秦墨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喉結滾動了一下,最終只是低聲道:「我送你回去。」
我笑了笑,搖頭:「不用了,秦總。」
轉身離開時,我聽見他在身后說:「你生產的時候我能不能去?」
「可以。」我沒有回頭,「畢竟,這也是你的孩子。你總會護著他們的。」
我不看他眼里閃爍的星光。
我只知道,我應該很快就會達到目的。
15
隔天,助理匯報,林妍被送走了。
永遠也別想回來的那種。
我勾唇笑了笑,「去告訴秦總一聲,二十天后,我會直接剖腹產。
念念不忘,藕斷絲連,就應該這樣。
產房外的長椅上,秦墨的西裝皺得不成樣子。
護士抱著啼哭的嬰兒出來時,這個在商場上殺伐決斷的男人竟踉蹌了一下。
「龍鳳胎,都很健康。」
他顫抖地接過襁褓,眼淚砸在嬰兒皺紅的小臉上。
我躺在推床上看他,忽然想起五年前那個雪夜。
他跪在秦家老宅,求秦老爺子同意他娶我時,也是這樣滾燙的淚水。
「做個親子鑒定吧。」麻藥退去時,我啞著嗓子說。
他搖頭,指腹輕輕擦過我的眼角:「我信你。」
可我還是讓助理送了樣本。
這個孩子確實不是我和他發生關系得來的。
是我們在最相愛那一年,他冷凍了精子。
而我是他的妻子,合理合法地調用。
報告出來的那天,秦墨將名下 15% 的股份平分給了兩個孩子。
林老爺子也派人送來了厚禮,那個曾經說我配不上他孫子的老人,
如今的支票上零卻不少。
「你確實讓我刮目相看。」他臨走時瞥了眼嬰兒床。
而我看著兩個小家伙平靜地微笑。
兩個孩子都是我的,而我離婚后,給他們謀來了那麼多的福利。
看,你們的媽媽是不是很棒。
孩子出生后,我和秦墨的關系似乎得到了緩和。
秦墨開始頻繁出現在別墅。
有時是帶著瑞士定制的搖鈴。
有時只是安靜地坐在搖籃邊工作。
林妍就像被橡皮擦去的鉛筆痕跡,再沒人提起。
孩子三歲那年,秦墨說:「白染我們復婚吧。」
我搖搖頭:「我覺得我們這樣很好。至少自由。」
16
秦墨的復婚請求被拒后,再沒提起。
而是買下了與白染相鄰的別墅。
他站在三樓落地窗前,看著白染抱著孩子在后花園曬太陽的身影。
忽然覺得她說得對,這樣也很好。
至少他可以看著白染笑著帶孩子們長大。
他愛白染,深入骨髓,甚至為了她可以不要自己這條命。
可他們這個圈子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渾水,再清醒的人也會被染黑。
他以為自己能守住底線,卻在某個酒醉的夜晚,被林妍身上的香水味蠱惑。
那些照片拍得真清晰啊……
領證那天,白染當著他的面,刪掉了陌生人的那些照片。
難怪,
他自認為自己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夜不歸宿。
也從來沒冷落過自己的妻子。
他分得清,外面的女人只不過是玩物。
而家里的白染,才是他心靈的歸宿。
可看到那些照片。
他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低估了一個女人要上位的決心。
那天他直接掐著她的脖子按在墻上。
「我有沒有告訴你,有些底線碰不得?」
林妍漲紅著臉掙扎:「你和白染已經離婚了!我懷的是...」
「野種罷了。」
他松開手,慢條斯理地用手帕擦拭指尖。
「明天十點,仁和醫院。」
後來聽說手術臺上大出血,以后再也生不了孩子,他正在開董事會。
簽字筆停頓了半秒,繼續在并購文件上簽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