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狠狠瞪著張舟敘，「她高中的時候就喜歡我，她的第一次都是給了我，你以為——」
「啪——」
我的耳光打斷他的話。
他頭偏向一側，眼圈里的淚緩緩落下。
「祝凌霄，你不能這樣，你把我馴成你的狗，卻又不要我，你不能這樣……」
我移開視線，冷漠道：「滾出去。」
15
這些年，對我獻殷勤的男人不計其數。
也談過一段極為短暫的戀情。
我不是傻子，不會感覺不到，張舟敘大概是對我有好感。
宋訣這麼一鬧，捅破了我跟張舟敘之間的窗戶紙。
從醫院出來，我們坐在車內，沉默無言。
最終還是他先打破沉默：「晚上想吃什麼，聽說……」
「張舟敘。」我打斷他的話，扭頭注視著他。
他瞬間渾身緊繃，好像我接下來的話，是對他進行判決的刀。
我有些好笑：「你放松些。」
他點點頭，后背卻直挺挺的。
見狀，我無奈一笑，然后深吸一口氣，給他講了我跟宋訣之間的事情。
我把我曾經的軟弱和無助都擺在了張舟敘的面前。
我知道我這次很有可能再次遇人不淑，但是我愿意相信當下的感受。
人總是通過一個一個的教訓成長起來，通過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忍受著撕心裂肺的疼痛和苦難，長成如今血肉豐滿、靈魂充盈的人。
愛情于我不是必需品，但如果遇到了，我也不會去排斥。
因為我相信我自己。
我講述完，車內陷入沉默。
我自嘲地笑了笑：「高中時候的我確實挺傻挺沒用啊，總是慫慫的。」
張舟敘看著我，他的眼底沒有我想象中的同情和可憐。
他只是認真地注視著我, 眼睛里滿是真誠。
「不是的, 你不是傻和沒用。」
「這個世界不是打臉爽文, 很少有人天生就強大, 我們要允許有些人沒那麼勇敢，要允許有些軟弱膽怯的人, 慢慢成長起來，慢慢變得勇敢強大。」
「這些人每一次微小的改變, 輕微的反抗, 都是巨大的進步。」
「祝凌霄, 你都不知道，你真的超級厲害。」
我定定地看了他許久。
看得這位平日里在我面前從容談笑的人耳根子都紅起來。
我揶揄道：「沒想到, 總裁也看打臉爽文？」
他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當然看啊，什麼真千金手撕假千金，糊咖攪翻娛樂圈、重生后干翻全家, 哦還有——霸道總裁愛上我。」
說到最后幾個字的時候, 他的聲音小了些, 整個耳朵紅紅的。
還挺純情。
16
跟張舟敘在一起后，宋訣依舊在給我打工，只是我再也沒讓他見到我。
張舟敘曾私下找過宋訣，說愿意幫他解決掉跟我簽的合同, 可宋訣自己不愿意解除。
氣得張舟敘飯都吃不下。
我在遙遠的京市設立的分公司，然后把宋訣調了過去。
跟張舟敘在一起的這些日子，他為我引薦了很多大佬, 也帶來很多合作。
哪怕不是為了給他安全感, 只是為了感謝他哄他開心, 我也愿意這麼做。
結果張舟敘在非洲開了個公司, 說要從我這兒借人去非洲開拓, 然后把宋訣發射了過去。
我：……
一年后, 我買了更大的新房子。
搬家收拾東西的時候, 領大學錄取通知書時跟張舟敘的合照掉了出來。
我懷念地看了會兒相片, 珍重地將它收起來。
忽然發現相片的背后寫了字：
——凌霄扶搖上，前路皆春韶。
——祝凌霄同學，畢業快樂！
最下面還有一行小小的字：對了, 我可以擁有你的 QQ 號嗎？我的是 521XXXXXX。
我愣了一瞬, 忽然明白了重逢那天加微信, 他說的「這回總算加上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把在衣帽間幫我收拾東西的張舟敘叫出來。
「當初拍照的時候, 為什麼不直接跟我加 QQ 啊, 還寫在相片后面, 我現在才看到。」
他摸了摸鼻子：「我膽小, 我怕你當面拒絕我，我真的會哭出來。」
「結果回家后，一直沒收到你的好友申請，我是一路哭著飛去丑國的。」
我沒忍住笑了, 又問：「那重逢后，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當初不加你啊？」
他一臉委屈：「我哪敢自取其辱啊，別看我是總裁，我是真的會哭。」
我墊起腳揉了揉他的發頂, 然后把他推倒在床上。
手伸進他衣服里，惡劣地笑道。
「寶貝這麼會哭啊，那哭給我看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