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第五年,陸之斐的白月光突然回國。
原來是她的兒子得了白血病。
陸之斐忙前忙后地跑,他說他們之間早就過去了,讓我不要多想,只是相識一場不能眼睜睜看著那個孩子去死。
他還說,人家孩子都快死了,讓我不要冷血到還要計較這些。
直到女兒五歲生日那天,我們等了整整一天,他才回來。
可回來第一件事,卻是求我讓女兒給那個孩子捐骨髓。
我看著他滿眼祈求的樣子,忽然問道:「所以他們為什麼能匹配成功呢?你又是什麼時候帶我的孩子去配型的呢?」
1、
我從未想過被綁架這種事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僅僅是一個普通周末,我送彤彤去參加學校郊游,回來的路上穿過一條比較偏僻的小路時,我就被一輛面包車逼停,幾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沖下來,直接砸碎了我的車窗將我帶走。
一路上我被捆得結結實實地拖著走。
起初不管我怎麼試圖和他們說話,都沒人理睬我。
直到領頭那個穿著黑色短袖的高瘦男人接了個電話。
他突然笑嘻嘻地道:「美女,也不是說哥幾個不講人情,這樣吧!你給你老公打個電話,你老公不是開公司的嗎?要是你老公愿意拿錢救你,你就能全須全尾地回去。
給我老公打電話?
他們怎麼知道我有老公?
從我被逼停,到砸車窗,這群綁匪一氣呵成,證明他們一開始就是有目的有計劃的綁架我。
是誰花了錢做這些?
我平時人緣還可以,并未結仇,而最近和我有巨大矛盾的只有我這位老公。
可是現在綁匪們讓我給我老公打電話。
那就只剩一個最想讓我消失的人了。
那個需要我孩子骨髓的女人。
我的心涼到了極點。
我實在對陸之斐不怎麼有信心。
從岑凝回國開始,他就像被下蠱了一樣。
為她鞍前馬后,予取予求,他一直給我的理由是認識一場,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她沒了老公,孩子重病沒人管。
可他后面越來越離譜,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孩子身上。
我一想到他這半年多來做的事,心里更不確定了。
但這是我唯一的機會,我拿到手機,想趁機做點什麼,綁匪卻并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他直接搶過我的手機,找到了陸之斐的號碼。
我更確信,這場綁架是有預謀的了。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
我還是開口向陸之斐求助了,這個時候耍性子,沒有任何意義。
可電話還沒接通就被掛斷了。
一連被掛斷了三次,我的手都在抖。
旁邊的綁匪嬉皮笑臉地錄視頻。
眼看綁匪又要收走我的手機,我的心里慌到了極點,我的孩子不能沒有我。
我苦苦哀求他們,甚至跪在地上求他們再給我一次機會。
終于第四次電話打了過去。
陸之斐接通了。
我搶在他開口之前,語速飛快道:「陸之斐,我被綁架了……」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
「鐘思沅,你還有沒有心?這個時候你都還有心思玩這種無聊的游戲?」
電話被啪嗒一聲掛斷。
一眾綁匪譏笑的聲音響起:「美女是不是不會伺候人啊?你老公都不理你,不如我們幾個教教你怎麼伺候人,這樣你回去了還能找到男人要。」
那個拍視頻的男人心滿意足地把視頻發了出去,語音道:「姐,滿意嗎?得加錢啊!」
其中有個人直接對我毛手毛腳了起來。
灰蒙蒙的荒野偏地,我的心里絕望到了極點。
掙扎著想跑。
好在那個發完微信的男人回來訓斥了那個男的,他說先把我關回去再說,不要突生變故。
我像一條死狗一樣被他們用麻繩繼續拖著。
他們嫌我慢,又或者是故意想要折騰我,將麻繩的一頭套在摩托車上,我被拉倒在地上拖行,渾身都被路面的砂石磨得🩸肉模糊。
就在我以為我快死了的時候,終于到了目的地。
我打量著這個到處是山峰和林子的地方,只覺得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可我不能就此放棄。
他們巴不得我放棄,我要是放棄了,我十月懷胎丟了大半條命生下的孩子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不放過任何一處地方,尋找著機會。
直到我在不遠處茂密的野草中間看到了一大片蓖麻子。
心里頓時升騰出一點點希望。
我外公是老中醫,兒時陪他采藥時,他曾對我說過,路邊的這種蓖麻子,別看不起眼,但是 20 粒小種子就可以送走一個成年人。
我借著一股巧勁故意讓自己摔下了山坳。
整個人滾到了蓖麻叢中。
拉著我的男人氣極了,將我拖上去。
連甩了我兩個耳光,怒罵道:「臭娘們,他媽的走路都不會走!」
扇完耳光似乎還不解氣,又照著我的肚子踹了幾腳。
我感覺小腹鉆心的疼痛傳來。
耳朵一片轟鳴。
2、
我被關到了柴房里。
在這段時間,陸之斐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來。
我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和我同床共枕多年、生下共同血脈的男人,竟然會懷疑我用這種事玩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