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驚雷般震醒了我。
我身子一抖，這才后知后覺察覺到，身后沈之隨如同激光般的視線。
沈之隨笑得瘆人：「這麼開心？」
「你咋來了？」我尷尬一笑，「我記錄佑佑游泳呢。」
「是嗎？」沈之隨***頂冒綠光，拿過我的***，點開剛剛錄的視頻，「你兒子游泳的視頻，怎麼畫面四分之三都是年輕教練的腹肌？你兒子只在角落里友情出鏡了一下。」
我撓撓脖子，左顧右盼，假裝自己是個聾子。
一向話少的沈之隨，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氣到了，一路上都在念叨：「難怪了，上次下大暴雨，你堅持要帶沈佑去游泳，說要培養他遇到困難不輕易放棄的美好品質。」
回家了也沒停止：「我就說為什麼送沈佑去學游泳，你需要化半個小時的妝，還要精心搭配首飾，不知道的還以為去參加什麼時尚盛典。」
就連沈佑睡前，沈之隨也非常認真地跟他說：「佑佑，我們商量一下，你能不能下節課馬上學會，我們以后就不去了。」
沈佑：「？」
我忍無可忍，把他拉出了房間。
「沈之隨，你心眼怎麼這麼小啊？」
沈之隨單手掐我的臉頰：「我心眼就這麼小。」
看著他這副模樣，我沒忍住，笑出了聲：「你是不是吃醋了啊，老公？」
我只是覺得沈之隨這酸溜溜的模樣很少見，覺得好玩，所以想逗逗他。
但沈之隨毫不猶豫地承認了：「是。」
「你現在才發現嗎？」
他突然這麼爽快，我反而愣住了。
沈之隨那張好看的臉離我越來越近：「老婆，我們……」
話沒說完，沈佑臥室房間的門突然打開。
「爸比，我睡覺前忘了喝牛奶啦！」
人在尷尬的時候會變得很忙。
我一把推開沈之隨，徑直竄到狗窩前，搖醒了正在休息的麥兜。
「別睡了麥兜，你這個年紀怎麼睡得著的？快跟我出去跑兩圈！」
沈佑：「……」
沈之隨：「……」
麥兜今天白天玩得很累，所以睡得早。它正呼呼大睡不知天地為何物時，莫名就被我套上了狗繩，硬是被拉著出了門。
麥兜在黑夜中發出了疑惑且絕望的幾聲「汪」。
那一刻，我好像聽懂了狗語。
麥兜說的應該是：
雖然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11
沈佑五歲生日那天，我給他定了個雙層流心芝士蛋糕。
「我不是自己想吃哦。」我對著沈之隨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我看佑佑那天視線在這個蛋糕上停留了足足長達 5 秒，我一下就捕捉到他對這個蛋糕的渴望了！」
沈之隨假裝嘆氣：「以后要帶沈佑看看脊椎了，這麼小就要背這麼大的鍋。」
我毫不猶豫地要給他一拳。
只是拳***還沒落到他身上，反而被他笑著握住了手，輕輕捏了捏。
唉，被占便宜了。
算了算了，下次再占回來吧！
因為這次是我們第一次給沈佑過生日，所以我們陪他瘋玩了一整天，并送了他很多禮物，希望能彌補上以前的不足。
沈佑不愧是我的貼心小棉襖，在看到蛋糕的時候，露出了一百分的開心笑容：「天吶，我好喜歡，謝謝麻麻！」
我們給沈佑唱了生日歌，麥兜負責汪聲伴奏。
生日歌結束，沈佑閉上了眼睛，小手握成拳，安靜地許愿。
許完愿、吹完蠟燭后，我開始切蛋糕。
我正專心致志地切著蛋糕呢，沈佑突然喊我：「麻麻！」
我轉***看他：「怎麼啦？」
這一看，我愣了。
沈佑小小一個人，抱著和他差不多大的一大束花，可能是有點重，所以步履顯得有點艱難。
他的小肉臉都被花束遮得差不多了，嗲嗲的聲音從花束后傳來：「麻麻！花花送你！」
我一時有些手足無措，直到沈之隨提醒我：「快接咱兒子送的花。」
「謝謝寶貝。」我接過了這一大捧花，并在沈佑小臉上親了一口。
沈之隨湊過來邀功：「我付的錢。」
今天是個好日子, 于是我親吻大放送，買一送一，在他臉上也親了一下。
「怎麼突然送我花呀？」
「麻麻生我的時候很辛苦。」沈佑眨眨眼，「謝謝麻麻，我愛你。」
我鼻涕眼淚一起掉，沈之隨給我擦眼淚：「好了, 不哭了, 鼻涕要掉你最愛的芝士蛋糕里了。」
我趕緊吸了吸鼻子。
一想到沈佑明明是這麼好的天使寶寶, 但如果我沒有覺醒, 他之后就會慢慢變得孤僻、執拗陰暗, 最終成為反派，結局悲慘, 我就后怕得不行。
沈佑太高興了，晚上很晚才睡。我哄完他睡著后，看到沈之隨在客廳收拾滿地的玩具。
我拉著他和我一起愧疚：「沈之隨，我們以后要好好補償寶寶好不好？」
「好。」沈之隨答應得干脆，「以前我們做得不好的，以后都改正。」
「佑佑剛剛偷偷跟我說了他的愿望。」我問沈之隨，「你有沒有什麼愿望？」
「有。」他一本正經地說, 「希望佑佑趕緊學會游泳，學會了就別去了。我也會游泳，以后我帶他游。」
「不行啊。」我故意說，「不去了, 就看不了小陳老師的腹肌了。」
沈之隨聽完, 斜眼看了我幾眼。
我被他看得發毛：「咋了？」
他：「光看就夠？」
「啊？」我被他問懵了，「什麼意思？」
沈之隨微微彎腰, 離我更近了些。隨后抬手解了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 露出隱約的人魚線。
我不爭氣地吞了吞口水。
「讓我當佑佑教練吧，老婆。」沈之隨聲音低沉, 「我也有腹肌。」
「不僅能看, 還能摸。」
美色誤人啊。
我假裝矜持地思考了一下：「那好吧。」
沈之隨笑著在我額***親了親。
「對了，你說佑佑跟你說了他的愿望, 是什麼？」
我笑了笑，握緊了沈之隨的手。
沈佑睡前，開心得眼睛都笑成了月牙：「麻麻，我今天好開心啊。」
「開心就好。」我摸摸他。
「麻麻, 我偷偷告訴你。」他朝我身旁挪了挪，「以前我覺得你和爸比好像不喜歡我，經常抱著小熊偷偷哭。」
小熊是沈佑最喜歡的玩偶，睡覺都要抱著。
「去年生日的時候, 我許愿, 希望你們能喜歡我。」
「愿望真的實現了唉！你們真的喜歡我了！」
「所以我今年的愿望也一定會實現的！」
我眼淚又要掉下來, 捏捏他的小臉：「寶寶, 我們以后會一直愛你的。」
「嗯！」沈佑終于好像困了, 眼皮慢慢合上，聲音也越來越小。
我低聲問他：「寶寶，你今年的愿望是什麼呀？」
不管什麼愿望, 我都想要替他實現。
沈佑抱著小熊，聲音軟乎乎：
「爸爸、媽媽、我，還有麥兜。」
「我們永遠是最幸福的一家。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