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戲看到這里就夠了。
我對秦放說:「看來不會上菜了,咱們換個地方吃。」
「我請你。」
他紳士地幫我拎包,我們起身離開會場。
卻被身后的沈硯修追上。
他拽住我胳膊,質問:「你早就拿到了報告,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為什麼偏偏選在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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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問他:「那你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告訴我,你根本不愛我,只是為了給思瑤找一個媽媽才娶我?」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心底一直有別人?」
「你無情我無義。」
「我不過是以齒還齒、以牙還牙而已。」
他深吸一口氣:「你要是早點告訴我,我不會跟你離婚的。」
我嗤笑一聲:「可我想要的,是盡快跟你離婚!」
我拍了拍他的臉。
「沈硯修,睜大眼睛瞧瞧,你遠沒自己幻想的那麼好。」
「你所謂的白月光根本不愛你,一直拿你當備胎。」
「而我,從前那個對你言聽計從的老婆,也早就不愛你了。」
「你養育多年的孩子,也不是親生的。」
「這麼看,你的人生好失敗呢。」
沈硯修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后「啊」
他是帥的。
哭起來只看臉也讓人憐惜。
可惜心臟,人也臟。
我轉身:「走吧,再晚去,那家餐廳就要等位了。」
本來離婚各自安好就行。
他們非要將所有的錯都怪在我***上,給我潑臟水。
那就別怪我下狠手。
婚禮上鬧出了這樣一出。沈硯修和溫語寧成了圈子里的笑話。
各類八卦滿天飛。
作為沈硯修的前妻,她們也很樂于向我八卦這對「新人」。
據說沈硯修冷靜過后,還是帶著沈思瑤又去加急做了一次親子鑒定。
結果沒有變化。
褪去了「女神」光環,他開始重新審視溫語寧。
并且調查了這些年她在國外的生活。
發現她在國外玩得很花,自己都不知道思瑤的父親是誰。
等她發現的時候,月份已經大了。
因為此前已經有過幾次流產經歷,再流產可能以后再也無法生育。
她生下了孩子,并且謊報了孩子的大小,說這是沈硯修的孩子。
而她之所以回國發展。
也是因為在國外勾搭有婦之夫被發現,混不下去才回來找了老實人沈硯修接盤。
女神光環碎裂,只剩下一地雞毛。
婚禮雖然半途而廢,但兩人領了結婚證,如今是合法夫妻。
沈硯修要離婚,溫語寧說除非跟我一樣,平分他的財產。
不然她不會簽字。
但我分走的是婚內財產。
沈硯修現在持有的,對溫語寧來說,是他的婚前財產。
她沒有資格分。
但這也不影響她要。
兩人打著離婚官司,在律師調解時拍桌子對罵。
一連鬧出兩樁離婚,滿城風雨。
沈硯修在合作伙伴眼里的形象大打折扣。
公司業務大量流失,據說已經開始大批裁員了。
當一個企業開始靠裁員維持運轉,說明經營狀況已經出了大問題。
但這些與我無關了。
因為我發現,雖然外面的時間過去了十年,但學校的時間變化得卻很慢。
考研的教材和范圍,跟從前大致相同。
所以短短三個月的準備后,我以專業第三的名次順利通過了筆試。
給老劉打電話報喜時,他倨傲地說:「別以為考這個分數就了不起。」
「面試要是表現差,我第一個刷了你。」
但真到了面試那天,有個老師提問:「你這個年紀再讀研,能不能平衡好家庭、孩子和學業?」
「我現在離婚了,孩子的撫養權也在男方那里。」
「我有錢有閑,又不像小年輕那麼沖動粗心,為情所傷又不想再進牢籠,簡直是搞科研的絕佳料子。」
老劉牽動嘴角笑了笑,旋即嚴肅地敲敲桌子:「是不是好料子,也得進組之后才知道。」
「之前給你發的課題資料,都看了嗎?」
這就是內定我是他的人了。
我沒忍住彎起嘴角露出笑意,被他狠狠剜了一眼。
從面試的會議室出來,外面陽光正好。
明明還是寒冷的二月,日***卻暖洋洋的。
我深吸一口氣。
空氣里有冷冽的松針香氣。
真好。
雖然身體已經三十歲。
但我靈魂還年輕,還是那個二十歲、敢想敢拼的林小雨。
在婚姻和愛情的泥濘里滾了一圈,我恍然醒悟:無論是愛人還是孩子,都不可以弄丟自己。
任何時候,都要在心底留一塊地,在生活里留一點時間,來做自己。
做自己,才永不迷失。
做自己,才能閃閃發光,越來越好。
后記
沈思瑤哭著給我打過好幾次電話。
沈硯修把她扔給了溫語寧。
她不是溫語寧帶大的,溫語寧對她感情并不深。
之前只是拿她當束縛沈硯修的紐帶。
***歲的孩子正是豬狗都嫌,兩人之前沒有細細磨合過,驟然生活在一起必然弄不好。
溫語寧深陷離婚官司,沒有耐心對待沈思瑤。
沈思瑤自幼被捧在掌心, 無法接受這樣的落差。
母女兩個關系很僵。
如我所料,沈思瑤果然適應不了靜高一小的教學節奏,成了班上的鞋墊子。
巨大的落差讓她難以適應。
哭著打電話給我:「媽媽, 你能幫我轉回我原來的小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