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也不是生來就會的。」
最后還是吃的外賣。
我跟沈硯修有話要談，他讓沈思瑤先去房間寫作業。
關上書房的門后，他說：「當初是我們一致決定領養思瑤，把她當成我們親生的孩子。」
「你不能半路撒手不管吧。」
「她轉學的事，你到現在都沒跟你師母提嗎？」
「我承認在孩子教育上，你的確費了更多心。這樣，以后我每個月多給一萬塊的家用，這樣可以了吧？」
我抬眸靜靜看他。
一語驚人：「沈硯修，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
「沈思瑤是溫語寧的孩子，對嗎？」
他瞳孔一震：「你怎麼……」
意識到說錯話，他馬上住了嘴。
「從一開始追求我，向我求婚，乃至無精癥，都是一場陰謀。」
我緊緊盯著他：「沈思瑤，是你們的孩子，對嗎？」
沈硯修的拳***捏緊，避重就輕：「是誰的不重要，現在是我們共同養育了這麼多年。」
「她是我們的孩子。」
我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很好。
我猜的果然沒錯。
溫語寧騙了他，騙他沈思瑤就是他的孩子。
所以他如珠如寶，殫精竭慮。
不惜欺騙我的感情，騙我結婚也要為沈思瑤謀一個合理合法的身份。
好深沉的愛。
好狠的心。
見我冷笑，沈硯修臉色也沉了下來：「語寧當時月份大了，再拿掉孩子很危險。」
「她又始終不肯答應我的求婚。」
「我才出此下策。」
「但這麼多年，你不是也已經拿思瑤當親生孩子了嗎？」
「林小雨，我給你提供錦衣玉食的生活，唯一要你做的就是看好孩子。這要求過分嗎？」
「要不是思瑤，你怎麼會有機會嫁給我？」
「就沖這一點，你就該好好對她！」
15
林小雨，以前的你在這段感情里到底有多卑微，被 PUA 得多慘啊。
這個男人才會肆無忌憚地說出這些混賬話。
我深吸一口氣，「啪」地一巴掌甩在沈硯修的臉上。
他被打懵了。
「沈硯修我告訴你，這保姆我不干了，少對我頤指氣使。」
我抽出剛才趁著他們吃飯在書房打出來的離婚協議書，大力拍在桌上。
狠狠道：「嫁給你這樣的機會，我不想要。
「我們離婚吧。」
過了一兩分鐘，沈硯修才回過神。
他氣急敗壞：「你要跟我離婚？」
「你，什麼都不是的家庭主婦林小雨，要跟我提離婚？」
他怒極了，隨手抄起煙灰缸狠狠砸在地上。
「好啊！離就離。」
「這個家里所有一切都是我賺的，你什麼都別想帶走，收拾好你的衣服趕緊滾。」
「那不行。」
他挑眉：「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想離。」
「不要在我面前耍手段。」
「你誤會了。」我頓了頓，「我的意思是這些年你主外我主內，雖然我賺的不如你多。」
「但你賺的每一分錢，都是夫妻共同財產，有一半是我的，受法律保護的。」
沈硯修瞪大眼睛，滿是意外地看著我。
這就受不了了，我還有大招呢。
「別想著轉移財產，因為我已經列好了清單，保留了證據。」
「房子留給你和思瑤，撫養權歸你，我只要***。」
「另外，」我勾唇笑了笑，「你這兩年陸續給溫語寧置辦了不少東西。」
「比如房子、車子、昂貴的項鏈和首飾。」
「這些也都是夫妻共同財產，所有的東西都有我的一半。
」
「所以，要麼讓她分一半給我。」
「要麼，你幫她填上那一半還我。」
「這個你們兩個人可以自己商量。」
我將所有的單據一一攤開在桌面：「我建議咱們還是和平分手。」
「聽說你公司最近在做一個大項目，要是當年你的這些手段曝光出來，難免讓人對你的人品望而生畏。」
「沈思瑤的身世要是曝光，她肯定也會承受很大的壓力吧，你這個當爹的，忍心嗎？」
「另外……」
我播放了***錄音，溫語寧尖銳的嗓門炸開。
「阿修答應我搞定思瑤重點小學的事情后，就跟你離婚。」
「我遲早會是他的合法妻子。」
「這些音頻要是一不小心傳到網上，對你白月光的名聲也很不好，你說是不是？」
16
沈硯修死死盯著我，胸口劇烈地起伏。
他撐在書桌上，居高臨下，滿眼猩紅地看我。
我安坐在椅子上，抬***，不甘示弱地回視。
他說：「林小雨，你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你以前的懂事聽話，都出裝的吧。就是為了這一刻，分走我的一半財產？」
「你錯了。」
「二十歲我跟你表白時，我就是這樣的人。」
「是你把我拉下泥潭，是你毀了我的人生。」
我本就是這樣敢想敢爭，拿得起也放得下的人。
是你。
以愛之名折斷了我的羽翼，將我困在這小小的一個屋子里。
是你，
編織巨大的謊言，用孩子當蛛網，將我纏住。
好在三十歲的林小雨睡著了，二十歲的林小雨清醒過來。
我寧愿不要這些錢，回到十年前，回到一切的原點。
我可以念老劉的研究生，讀他的博士。
我或許會進高校任職，又或是去一家不錯的企業當核心骨干。
我也許會遇到真心相愛、旗鼓相當的人。
但我更可能會獨自一人，繼續攀登人生的高峰。
金錢的確很重要。
可金錢不是一切。
***的人格、自由的意志、生命的厚度和寬度，這些同樣是人生很重要的事。
而我，停滯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