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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蘿打算一直稱呼我為時先生嗎?”他的聲音中帶着一點點笑意,但仔細聽,又能聽見一絲委屈,
隻是商雲蘿此刻顧不上他的情緒,滿腦子都被他剛剛那聲阿蘿占據。
也不是沒人這樣叫過她,她的朋友,周渺,商父,甚至周硯京都曾這樣叫過她,但這兩個字到了時硯臨的口中,卻不知給人的感覺大不相同。
她仍舊強裝着鎮定,耳尖透露的绯紅卻将她此刻的羞窘表露無疑,他将此盡收眼底,卻仍舊沒有退讓的意思,反而朝她更近了一步,“阿蘿不會給我的備注也是時先生吧?”
“不……不是……”這一回,商雲蘿很明顯的聽出了他語氣裡的控訴,她慌忙擺手,又在想起自己的備注時,耳尖的紅意瞬間蔓延到了臉頰。
如果說本來時硯臨隻是随口一問,此刻見到她的反應,對她會給的備注瞬間就升起了好奇心。
說着,更是直接拿出自己的手機撥出了她的号碼,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她手忙腳亂拿出手機就要挂斷電話,他卻眼疾手快地站到了她的身邊,将她屏幕的上備注盡收眼底。
“未來老公”。
不得不說,在看到這四個字時,時硯臨的心中滿足感爆棚,他笑笑,阻止了她要挂斷電話的動作,将自己的手機與她的湊在一起,他屏幕上兩個字的備注也随之映入她的眼簾,“老婆”。
她如同觸電一般猛然收回自己的手,耳尖的紅意更甚,弱弱吐出兩個字,“幼稚。”
“嗯,我幼稚。”時硯臨也不在意,收回自己的手,看着她快速挂斷電話後将手機收了起來,輕笑一聲,“若是阿蘿能夠将未來兩個字去掉的話,我可以更幼稚一點。”
商雲蘿不回他,環顧四周想要轉移話題,目光裡卻猛然闖入一個人影,他氣喘籲籲的站在不遠處,似乎是一路跑過來的,眼中剛剛升起的欣喜在看到她身邊的男人後瞬間消失,她愣了愣,卻又很快回神,收回視線時剛剛所有的情緒也全都消失無蹤。
時硯臨感覺到了她的片刻的愣怔,亦擡頭朝她剛剛看的方向看去,目光與周硯京陰冷的視線對上,他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又垂眸看向商雲蘿,“認識?”
微微上揚的尾音讓她抿了抿唇,半晌還是點了點頭,“前上司。”
走進的周硯京在聽到她那句平淡的前上司時心中猛地一痛,他張了張口,想解釋,卻在觸到她仿若看陌生人一樣的目光時,什麼話都在說不出口了。
時硯臨感受到了兩人間異常的氛圍,又或許是因為他的目光實在太過直白,讓時硯臨想不發覺都難,心中也暗暗警惕了起來,這人莫不是想要撬他的牆角?
思緒百轉千回,他面上卻分毫不顯,“阿蘿以前不是在y市當秘書嗎,前上司怎麼會在這裡?有什麼事情不能電話聊,還得勞煩集團總裁親自大老遠跑來?”
周硯京被時硯臨一刺,臉色有些難看,但到底他這次過來不是為了和時硯臨鬥嘴,也沒有理會他的話,隻是直直的看着商雲蘿,
“遙……雲蘿,我有話想單獨跟你說,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
強行改口的酸澀讓他的嗓音有些沙啞,眸中滿是忐忑,努力扯出一個笑容來,生怕她會直接出言拒絕,而這擔憂也很快落實。
她搖搖頭,與他保持着社交的安全距離,公事公辦的開口,“周總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未婚夫還在,與别人獨處不合适吧?”
周硯京的一顆心瞬間沉入谷底,臉上的笑徹底僵硬,沒想到她會如此直白的說出未婚夫三個字,許久,他才又再次開口,“你真的……要結婚了?”
聽到這個問題的瞬間,商雲蘿沒忍住嗤笑了一聲,想了想,她還是想轉頭看向時硯臨,但還不等她說話,他就十分上道的點了點頭,“你們先聊。”
他轉身走遠了些,背向商雲蘿時微眯了眯眼,看來他們之中果然有問題,但他也并未将周硯京放在心上,畢竟以他們如今相處的狀态來看,不管周硯京是不是隻是上司,他都隻能是“前”了,既然如此,他隻需要将信任大膽交給商雲蘿就好。
等他走遠,她才又轉而看向周硯京,看向他時的眼中平靜無波,開口說的話卻又夾槍帶棒,
等他走遠,她才又轉而看向周硯京,看向他時的眼中平靜無波,開口說的話卻又夾槍帶棒,
“周總,您畢竟也是一家上市集團的總裁,怎麼年紀輕輕就又聾又瞎了呢?我沒記錯的話,我已經跟您解釋了很多遍,我是真的要回家結婚了,就算您沒有聽到,前兩天商時兩家聯姻的消息也上了熱搜,你聽不見,也該能看見吧?”
商雲蘿是真的不懂周硯京的想法。
如果說他愛她,他能把她當了七年替身,又在孟清顔回國之後毫不猶豫的抛棄自己轉而選擇孟清顔,還要瞞着自己,讓她從正牌女友變成人人唾棄的小三情婦,也從未給過她應有的信任,放任孟清顔對自己百般羞辱;
可若是說他不愛她,那她選擇離開成全他與孟清顔難道不該是如他所願?他又一路奔波來到京北是為了什麼呢?
而且據她前兩天看到的新聞,似乎今天就是他和孟清顔的婚禮?他不好好待在y市和孟清顔結婚,跑來京北找她又是為了哪般?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問,周硯京連忙開口,解釋起自己的來意,“阿蘿,對不起,我都知道了,是我錯怪了你,我不知道孟清顔會是那麼惡毒的人,我跟你道歉,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跟他訂婚也隻是為了和我賭氣對不對,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跟我回y市好不好?我向你發誓,隻要你跟我回去,什麼演不演戲的我都不管了,我隻要和你在一起,立馬和你公開好不好?”
他一連串說了很多,也不知道商雲蘿到底聽進去了多少,他隻知道此刻他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怦怦如擂鼓般炸響在耳邊。
期盼着她能點頭,期盼着她能對自己揚起笑臉,哪怕是嗔怪,說下次再這樣欺負她,她就永遠不理自己,他願以性命起誓,從此以後,決不負她。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勾得他的心跳更加劇烈,也跟着傻笑起來,但她一開口,便将他所有的希望都狠狠踩在腳底,然後用力碾碎。
“不好。”她惡趣味的看着他的笑寸寸皲裂,剩下滿目茫然,一條條列數起他的罪證,“周硯京,在我接受聯姻的那一刻起,我就在與你做告别,畢竟,我可不是那種把人當了七年替身,還要一邊與别人訂下婚約,一邊騙自己交往七年的女朋友這些都是虛假的人。周硯京,我的身邊隻會有一個人,他不會把我當成别人,也不會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絕與我公開,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
直到這一刻,周硯京才知道,原來商雲蘿早就知道了一切。
知道自己把她當了七年的替身,
知道他和孟清顔真正聯姻,和在她面前拙劣的謊言,
知道他所有的動搖,所以也毫不猶豫抛棄了自己。
他張了張口,再說不出一句話來,頹然的看着她收起臉上的笑容,看向自己的眼中也挂上了滿滿的厭惡。
淚意在眼中翻湧,周硯京強忍着不讓眼淚落下,反被憋得雙眼通紅,可看着商雲蘿轉身離開的背影,那股不甘又從心底翻湧而起。
他們在一起整整七年,從十八歲到二十五歲,她最美好的那段年華都是在自己的身邊度過,他們的感情該是她生命裡最濃墨重彩的一筆,她怎麼能這樣輕易的就放下了自己?
“阿蘿!”周硯京帶着淚意的哽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這一次,她卻連停頓都沒有,徑直走向時硯臨所在的方向,快走近時,還小跑了幾步。
周硯京忽然想起了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
那時候他對她所有的感情都來源于孟清顔,他沉迷于她的那張臉,夜夜與她沉淪纏綿,在她沉沉睡去時将人摟進懷裡,低低的喚一聲清顔。
他知道自己禽獸,哄騙着小姑娘深陷在自己親手編織的謊言之中,也因此對她充滿愧疚,給不了她愛,所以隻能從别的方面彌補她,
浪漫、金錢、名分,唯獨不願意和她公開。
他想,這樣若哪一天孟清顔回來,他們還能分開的體面,她也不用遭受旁人的攻讦,完完全全的從自己身邊脫離,

更新时间:2025-06-30 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