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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倾盆,顾衍舟的白月光在手术室生死未卜。

他掐着我下巴逼我签流产同意书:“晚笙的孩子没了,你的野种也别想活。”

五年后机场重逢,他红着眼把我按在VIP室:“顾太太,玩够该回家了。”

我笑着亮出新婚钻戒:“顾总,丧偶再婚不犯法吧?”突然整个机场断电,广播响起奶声奶气的警告:“坏蛋放开我妈妈!”监控室里,他看见我儿子正用小肉手敲代码——屏幕定格在他五年前亲手签字的流产手术单上。

---冰冷的雨点狂暴地砸在顾家老宅巨大的落地窗上,发出连绵不绝的沉闷声响,像无数双怨鬼的手在拼命拍打。

窗外,庭院里那些被精心伺候的名贵花木,此刻在惨白闪电的瞬间映照下,扭曲狂舞,如同濒死的怪物。

屋内,水晶吊灯倾泻下的昂贵光芒,却照不亮沙发对面男人眼底的深渊。

顾衍舟就坐在那里,昂贵的丝绒沙发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冷硬,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

那份离婚协议,薄薄几页纸,被他修长的手指推过光可鉴人的黑檀木茶几桌面,滑到我面前。

纸张摩擦的细微声响,在这死寂的客厅里,竟比窗外的惊雷还要刺耳。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熏香和窗外飘进来的、带着泥土腥气的湿冷。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没有一丝波澜,冷得像手术台上的不锈钢。

“签字。”

声音低沉,毫无起伏,像法官在宣读判决书。

我的指尖冰凉,微微颤抖着抚上自己隆起的小腹。

那里,一个微小的生命正在安静地成长,全然不知外界的狂风骤雨。

我深吸一口气,那昂贵的熏香此刻闻起来令人窒息。

“顾衍舟,”我开口,声音干涩得厉害,“孩子……”我的话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只在他眼底激起一丝极快闪过的、几乎难以捕捉的暗流,随即被更深的冰封覆盖。

他身体微微前倾,那股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过来,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精准。

冰冷的手指猛地攫住了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强迫我抬起脸,直视他深不见底的眼睛。

“孩子?”他唇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淬着寒冰和恨意,“沈微,你还有脸提孩子?”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一个字却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晚笙的孩子没了!在手术室里!因为谁?嗯?”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一分,痛楚让我眼前阵阵发黑,“你的野种,凭什么活?”“野种”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心脏猛地一缩,剧烈地抽搐起来。

一股腥甜直冲喉咙。

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铁锈的味道,才没让那口血喷出来。

愤怒和绝望像藤蔓,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几乎要把它勒爆。

我看着他,看着这张曾经让我飞蛾扑火般迷恋、如今却只剩下刻骨恨意的脸。

“顾衍舟,”我用尽全身力气,挤出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你听清楚。

这个孩子,是我的命。

你敢动他一下……”我盯着他冰冷的眼睛,一字一顿,带着血和诅咒的腥气,“他若有事,化成灰,我也要夜夜缠着你,让你永世不得安宁!让你这辈子,都忘不掉,是你亲手杀了你的血脉!你会悔!你会恨!你会被自己的良心啃噬到死!”空气凝固了。

窗外一道撕裂天幕的闪电劈下,惨白的光瞬间照亮了他眼底深处那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震动,也照亮了他瞬间更加阴鸷紧绷的下颌线。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里,一阵突兀而尖锐的手机铃声,像一把利刃划破了凝滞的空气。

顾衍舟身体几不可查地一顿,攫住我下巴的手猛地松开。

他迅速掏出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名字像一道魔咒,瞬间吸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和那丝若有似无的震动。

他的眼神在接通电话的刹那变了,所有的冰冷坚硬裂开一道缝隙,泄露出里面深藏的焦灼、恐慌,还有一种近乎卑微的温柔。

“晚笙?怎么样?医生怎么说?别怕,我马上到!”他对着电话急切地说着,声音里的温柔和刚才的冷酷判若两人。

他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猛地从沙发上起身,抓起搭在扶手上的昂贵西装外套,大步流星地朝门口冲去。

玄关处传来他急促地对管家下命令的声音:“备车!立刻去中心医院!”沉重的雕花大门“砰”一声巨响,隔绝了他最后一点声音,也隔绝了外面世界的***。

偌大的、奢华冰冷的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我颓然跌坐回冰冷的沙发里。

刚才强撑出的所有力气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冷,从地板,从沙发,从四面八方钻进我的骨头缝里。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感到了不安,轻轻动了一下。

这微小的生命迹象,像黑暗中唯一的一点萤火。

我低下头,双手颤抖着,无比珍重地覆上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那微弱的胎动。

冰冷的泪水终于决堤,汹涌而出,砸在昂贵的地毯上,迅速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宝宝不怕,”我哽咽着,对着腹中的小生命喃喃低语,声音破碎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妈妈在……妈妈一定……带你走……”我猛地抬起头,目光扫过茶几上那份刺眼的离婚协议。

恨意如同沸腾的岩浆,瞬间冲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坝。

我一把抓起那几张纸,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撕扯!嘶啦——刺耳的破裂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洁白的纸片像垂死的蝴蝶,纷纷扬扬,散落一地,覆盖在冰冷光洁的地板上,也覆盖在那些价值不菲、此刻却显得无比讽刺的波斯地毯花纹上。

我撑着沙发扶手,艰难地站起来。

腹部的沉重提醒着我此刻的使命。

没有再看这华丽的囚笼一眼,我挺直脊背,一步一步,走向那扇隔绝了自由也隔绝了风暴的大门。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也像踩碎过去五年自欺欺人的幻梦。

拉开沉重的门,外面世界狂暴的雨声和冰冷的风瞬间将我吞没。

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砸下来,瞬间打湿了我的头发和单薄的衣衫,刺骨的寒意渗透肌肤。

我毫不犹豫地迈了出去,踏入那片无边的、混沌的黑暗雨幕之中。

身后,顾家老宅那巨大的、灯火通明的轮廓,在暴雨中渐渐模糊,最终彻底消失不见,连同那个叫顾衍舟的男人,以及那个叫沈微的、愚蠢的过去。

五年,足以让一座城市改头换面,也足以让一个人彻底脱胎换骨。

北城国际机场T3航站楼,巨大的玻璃穹顶将初夏明媚的阳光过滤得温暖而透亮。

人流如织,广播里流淌着柔和的女声,播报着航班信息。

空气里混杂着咖啡的醇香、免税店香水的甜腻,以及匆匆旅人的气息。

我推着半人高的行李箱,步伐从容地走在光洁如镜的地砖上。

剪裁精良的米白色亚麻西装裤,同色系的丝质衬衫,外面随意搭着一件宽松的薄款针织开衫,衬得身形利落又松弛。

鼻梁上架着一副挡住小半张脸的茶色墨镜,长发松松挽在脑后。

不再是五年前那个被雨淋得瑟瑟发抖、满心绝望的影子。

“妈妈!妈妈你看!”一个清脆响亮、带着奶味儿的小嗓音在身边响起,充满了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

我低头,嘴角不自觉就漾开了温柔的笑意。

一个穿着嫩***小恐龙连体卫衣的小男孩,正仰着小脸,肉乎乎的手指头坚定不移地指向不远处巨大的落地窗外。

“大飞机!好——大的飞机!比元宝的模型大一百倍!”他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小嘴巴因为惊叹张成了一个可爱的“O”型,露出几颗白白的小乳牙。

阳光落在他蓬松柔软的头发上,跳跃着金色的光点。

这就是我的元宝,沈昱,我生命里唯一的光亮和勇气来源。

“嗯,看到了,很大很大。”

我笑着应他,腾出一只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元宝想坐大飞机吗?”“想!”小家伙立刻用力点头,随即又皱起小眉头,一本正经地掰着短短的手指头开始算,“但是元宝要先完成幼儿园的编程小任务,还要帮妈妈检查新餐厅的预约系统……唔……可能要下个月?”他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那副煞有介事的模样惹得旁边路过的几个旅客都忍不住回头,露出善意的笑容。

小家伙的注意力很快又被旁边一个卖卡通氢气球的摊贩吸引,嫩***小恐龙卫衣上的尾巴随着他蹦跳的动作一甩一甩,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强烈的、带着侵略性的压迫感毫无征兆地从侧后方袭来。

那是一种刻入骨髓的熟悉感,混合着某种昂贵而冷冽的木质调香水的味道。

我的脚步猛地顿住,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冻结。

不可能!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一只骨节分明、带着强大力量的手,已经铁钳般攥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之大,带着不容置疑的蛮横,几乎要将我的腕骨捏碎。

一股巨大的拉力传来,我猝不及防,整个人被这股力量强行拖拽着,踉跄地跌向旁边一个虚掩着门的VIP休息室。

“砰!”厚重的门在我身后被狠狠甩上,隔绝了外面明亮喧闹的候机大厅。

VIP室里光线幽暗,只有几盏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昂贵的真皮沙发散发着皮革特有的气味,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只手的主人猛地将我按在冰冷的门板上。

背部传来坚硬的撞击感,墨镜在剧烈的拉扯中歪斜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地毯上。

视野骤然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深刻在记忆深处、无数次出现在午夜梦魇中的脸。

顾衍舟。

五年岁月似乎格外厚待他,那张英俊得近乎凌厉的脸上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只是眉宇间沉淀下的威势和冷峻比当年更甚。

深邃的眼窝下,那双眼睛此刻死死地盯着我,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狂怒、难以置信,还有一种……近乎偏执的猩红。

他靠得极近,滚烫的、带着粗重喘息的气息直接喷在我的脸上。

那熟悉的、曾让我迷恋不已的冷冽木质香调,此刻却像毒蛇的信子,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沈微……”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风暴,“玩够了吗?”他那只空着的手猛地抬起,指腹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擦过我的脸颊,像是要确认眼前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血肉之躯,而不是他五年里无数次追捕又无数次落空的幻影。

“五年……顾太太,你躲得够久了!该回家了!”“回家?”我看着他眼底那片猩红的偏执,听着他口中荒谬绝伦的“顾太太”三个字,只觉得一股巨大的讽刺和冰冷直冲头顶。

五年前那个暴雨夜,他掐着我的下巴逼我放弃孩子时冰冷的眼神,和眼前这张因偏执而扭曲的脸,诡异地重叠在一起。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撞击,不是因为爱或悸动,而是因为恨和愤怒在灼烧。

我猛地用力,试图甩开他铁钳般的手,

更新时间:2025-07-01 09: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