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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笑,誠懇道:「他代替我在您身邊盡了這麼多年孝心,您在他心中早就是真正的父親了。」

秦正寅凝視我良久,問出了另一個問題,「你大學,念的是管理學?」

我點點頭,牽強地彎唇,「那幾年,身上沒有錢。只有績點第一拿到獎學金,才能勉強填飽肚子。」

他閉上眼睛,臉上的老態和憔悴明顯。

最終他握住我的手,拍了拍,嗓音沙啞:「這些年把你弄丟了,是做父親的錯。以后……就靠你了。」

11

離開秦正寅的辦公室后,秘書等在專屬電梯口為我刷卡。

「秦小姐,行政部門已經去采購您的辦公物品,還有什麼需要隨時交代。秦總交代,您辦公室的位置也可隨意選擇。」

沒一會兒,幾個安排在我手下的主管來見我。

掃了幾眼,我便揮了揮手,讓他們離開。

其中一個離開時哎了一聲:「命好啊。」

這句低低的感嘆恰巧被我聽到。

我轉過頭去,笑了笑,「這一路也不簡單啊。」

我一步步爬到這個位置,才被所有人看見,才有機會被秦家相認。

如果我平平無奇,那麼我還是秦枝,但不會是秦家的秦枝。

那主管立刻嚇得臉色慘白,朝我道了好幾遍歉才忐忑不安地離開。

我卻突然感受到了,血緣和權力的強大。

這樣的日子,謝閻他們從生下來過得就是。

我往停車庫走時,碰到了兩個意料之外的人。

裴岑頤和我的便宜弟弟。

我裝作沒看見,裴岑頤卻主動出聲:「秦枝。」

便宜弟弟睜大眼,「你就是秦枝?」

裴岑頤身形微頓,冰涼的目光往那里掠過。

便宜弟弟沒察覺到,興奮地嚎了一聲,撲過來把我抱住。

我瞬間感覺停車場溫度下降了許多。

「讓開。」裴岑頤薄唇輕啟。

秦白晝壓根沒聽到,繼續念念叨叨,「救星啊救星,你簡直是天上派下來拯救我的仙女……」

一點沒有家產要被搶走的恐懼,只有能徹底當個混吃等死的草包二代的興奮。

我:「……」

裴岑頤忍無可忍,把我拽走,目光幽冷地在我和秦白晝之間游走,「你的新姘頭?」

秦白晝終于意識到不對,安靜下來。

我反問,「跟你有什麼關系?」

秦白晝感受到我對裴岑頤的排斥,把我拉回去,「裴少,你要緊隨謝閻的步伐騷擾女孩?」

都知道裴謝兩家關系好,秦白晝在故意嗆他。

裴岑頤視線緊鎖我的臉,眉間輕蹙,「秦……」

他頓住。

「我們單獨聊聊。」過了很久,裴岑頤低聲說。

「我們沒什麼好聊的。」

說完,我上車,搖下車窗問秦白晝,「需要我送你回家?」

他搖了搖頭,「司機在等我。」

我點點頭。

隨即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裴岑頤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身影從我的后視鏡里消失。

當天晚上,我收到了裴岑頤的消息。

【這是你想要的生活?】

我沒有回復。

半小時后,他又發了一句:【回到我的身邊,什麼都可以給你,枝枝。】

裴大少爺還有閑心在這里花前月下呢。

放心,很快就有得忙了。

我動動手指,把這個陌生手機號拉黑。

12

我這幾天忙著接觸集團業務,還要忙著裝和秦白晝姐弟情深。

畢竟秦正寅公開我的身份,只說我小時候身體不好,送到國外養病了。沒把他帶了一大頂綠帽喜當爹的事說出來。

我去接秦白晝回家的時候,確定我站的角度記者能拍到。

然后貼心地扶住微醉的秦白晝。

他眼尾微紅,低聲喃喃:「姐姐,你身上好香。」

我完全沒注意他說了什麼。

只盡量地微笑,給拍出的照片營造一種姐弟和睦的氣氛。

直到酒吧門口出來了個人。

江以樾。

他沒跟我打招呼,只是視線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我當看不見他。

「你和你弟弟感情真好。」就在我以為江以樾會沉默到底的時候,他突兀出聲。

我瞥了他一眼。

「謝閻一定很羨慕。」江以樾扯唇,情緒不明地說了這句。

怎麼,沒恢復記憶的江以樾在替他兄弟打抱不平?

我步伐停住。

「你羨慕嗎?」我不露痕跡地試探。

江以樾嗤笑一聲。

沒再說話。

我扶著秦白晝,往車那邊走去。

跟司機費力把秦白晝塞上后座后,才注意到我身后跟了道修長的身影。

「為什麼我們越來越遠了,秦枝。」江以樾朝我靠近一步,聲音里藏著執拗。

好得很,第三個也恢復記憶了。

我漫不經心地開玩笑,「我叫唐枝。」

「我一直知道你叫秦枝。」他低首,自嘲笑笑,「哪怕沒有記憶,我都想通過那種幼稚的方式引起你的注意。」

「哦。」

確實是江以樾干得出來的事。

「你不在意。」他輕飄飄地說。

「是。」我點頭。

事實上,把我名字記錯了最好。

永遠都別記得我。

「還好我想起了你。」他垂眸笑了笑,「我們還可以在一起嗎?」

「我們在一起過嗎?」我困惑。

從來不都是他們單方面的強求嗎?

江以樾的面容在月光下變白,嗓音微啞,「我是不是很蠢?最后一個意識到自己喜歡你,也是最后一個恢復記憶。」

我微微抬頭。

短暫的沉默過后,我道:「你糾結的點,我根本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麼?」他語氣微顫,「秦枝,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在那座島嶼上,我們看海、曬太陽、找貝殼……」

更新时间:2025-07-01 1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