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不是要你自己哄，你現在犟個什麼？」
周雨說話的時候，手上的動作也停了。
林澈游戲人物被對方打死，他氣得狠狠摔掉手機。
「有毛病是不是啊！」
「憑什麼誰哭誰有理？莫名其妙，自己有鑰匙不開門，非叫我伺候，她慈禧太后，我是她奴才？」
「你別羅里吧嗦，專心再開一把。」
「她這種嬌脾氣，我非擰回來不可，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
周雨朝他比了個大拇指。
「有志氣！不過——」
話鋒一轉，周雨又咯咯笑起來。
「吹牛誰不會呀，現在嘴巴有多硬，等會開門就有多慫。」
林澈：「誰開門誰是狗！」
「開了開了，快，你躲草叢里。」
聽見里面傳來手機放大的游戲背景聲，我心里一片絕望。
林澈不會給我開門了。
可是在門口苦苦等候這麼久，我已經錯失最佳的逃跑機會。
我想自救，沖過去拼命按住電梯。
不等電梯到我這一層，樓梯門打開，一群喪尸爭先恐后涌了進來。
一個，兩個，三個，粗粗一眼掃去，最少七八個人，密密麻麻，幾乎擠滿整個過道。
我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尖叫，就被無數人影淹沒……
7
痛，全身上下，無數個位置的皮肉被撕扯。
一陣又一陣劇痛襲來。
我心中驚駭恐懼到極致，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走廊里靜悄悄的。
那些喪尸不見了蹤影，我低頭看向自己。
全身都是血。
衣服破破爛爛，白色的連衣裙爛布條一樣掛在身上。
我大腦一片空白。
只有一個非常強烈的念頭。
我好餓，好想吃東西。
新鮮的，鮮活的肉，好餓，想大口大口咀嚼。
我茫然地朝周圍看了一圈，這里沒有肉啊。
鼻子抽了抽，樓下好像有新鮮的活物，我好像聽見腳步聲了。
好饞，我要吃肉。
正準備離開，身后的房門忽然發出響聲。
「咔踏」一聲，林澈打開防盜門。
「顏朵朵，小雨餓了，你去幫我們買份炸雞。」
看見我這幅渾身是血的慘樣，林澈嚇一大跳。
「我靠，朵朵，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快，快進來，你怎麼了，剛才在樓下發生什麼事了？」
「真的有男人跟著你？他們對你做什麼了，你哪里受傷了，快給我看看。
林澈一臉著急，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拉進屋內。
我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向自己身上。
也不知道為什麼，剛才被那些喪尸啃咬得七零八落的傷口，竟然全都愈合了。
皮肉光滑，看不出半點痕跡。
如果不是衣服上殘留的血跡，我幾乎要以為，半小時前那血淋淋的恐怖場景，是一場夢境。
林澈檢查完我的手臂，又掀起我的裙擺，察看大腿。
周雨愣了幾秒，安慰林澈。
「你先別急，就那麼一會功夫，誰來得及對她干啥？」
「要我看，她這是別人身上的血吧，是不是撞到什麼東西了？」
「你們小區側門旁邊，不是有個豬肉攤嗎，我記得那里每天都賣新鮮豬血的。」
8
在周雨的提醒下，林澈恍然大悟。
「對，確實有個攤子，那朵朵身上的，是豬血？」
「朵朵，你撞到豬肉攤子上了是不是？」
林澈一連問了幾遍，不知道為什麼，我喉頭髮緊，好像塞了什麼東西，根本說不出話。
見我沉默不語，周雨翻個白眼。
「嘖——」
「顏朵朵，你這樣就沒勁了吧，看林澈這麼著急，有意思嗎？」
「之前不開門，是他不對，但你也不能借機報復，拿這種事開玩笑吧，等下給人急出好歹來。」
「你自己的男朋友自己不心疼啊？」
「還是說——」
周雨視線在林澈身上停頓片刻，無奈地用手指揉了揉眉心。
「你就是想看他為你擔心，為你著急，好向我炫耀他有多愛你嗎？」
「我真服了你們這些嬌妻的腦回路，能不能不要那麼性緣腦，把誰都當假想敵啊？」
「我說過很多遍了，林澈是我弟弟，別把我們想那麼臟！」
周雨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串，越說，林澈臉色越黑。
到后面，他氣得連拍好幾下胸口，才把那口惡氣順下去。
「顏朵朵，你真是個神經病！」
林澈狠狠推了我一下。
「滿身血，你不急著洗澡，就想留著嚇唬我是吧？」
「行，你這麼喜歡這幅裝扮，那就好好留著，衣服也別換。」
「現在，你給我出去——」
林澈伸手指著門外。
「小雨餓了，你去樓下給我們買份炸雞。」
周雨提醒：「要香辣味的，蜂蜜芥末醬多拿一包，隔壁奶茶店，順便給我帶一杯抹茶奶綠吧。
林澈點點頭。
「你就這麼下去，把東西都買回來，我才原諒你。」
「不然我跟你沒完。」
說完，林澈拉著我的手臂，想把我推出門外。
9
他離我太近。
我能清晰看見，他脖子上的青色血管。
新鮮的血液流動，脈搏在白皙的皮膚下砰砰直跳，每一下跳動，都會帶一起一股濃郁的血液芳香。
我幾乎要沉醉了。
我深吸一口氣，情不自禁把嘴湊過去。
周雨忽然從后面用力扯住我的頭髮。
「你等一下！」
「哎呀不好意思，我本來想拉你肩膀的，你太矮了，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薅你頭髮。」
周雨松開我，連連道歉。
她從沙發旁邊拿起一袋垃圾，塞到我手中。
「你先把這個帶下去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