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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探病他患癌的前任后,我接到旅館打來的電話。

對方急吼吼的:「女士睡衣還要不?」

「床都塌了,你總得修吧?」

原來探病探到了床上,開房還留了我的號碼。

我質問丈夫,他絲毫也不避諱。

「她快死了,我們抱著睡了一覺啥也沒干。」

聽上去很惋惜的。

所以等他提出要配合前任留個孩子的時候。

我收起了他的體檢報告,果斷地送了他十全大補湯。

反正,補了也沒用。

1

我心事重重地拿著嚴間的體檢報告出來。

接到了火車站附近小旅館的電話。

對方急吼吼的:「嚴間是吧?有件女士睡衣還要不?」

我一時有點茫然,對方解釋線上訂單名字是嚴間。

但是電話填了我的。

我頓時反應過來了,那沒錯了。

嚴間總擔心電話泄漏,要接無聊的推銷電話。

習慣性地每次都填我的號碼。

但這次,他大意了。

站在熙熙攘攘的路口,我攥著電話,手心發涼。

幾乎是顫抖著聲音,詢問同行的女子的身形樣貌。

小旅館老闆聽出貓膩來,笑得格外大聲。

「你過來,我給你看他們登記入住時候的監控視頻。

「還有,床都塌了,你總得修吧?」

他嘖嘖地說要賠償,一晚上動靜太大,影響其他客人。

我面紅耳赤地聽著。

明明不堪的是他,我卻覺得路過的人都在用嘲弄的眼神打量我。

倉促地加了老闆的號碼,對方很快發了視頻和照片過來。

狹窄的房間地板上,丟著一件火紅的鏤空睡衣。

視頻里緊緊依偎在嚴間懷里的,是他的前任陳秋露。

一周前,嚴間狀似無意地提起陳秋露患癌要來治療。

當時我還問他:「那你要去探病嗎?」

他冷著臉放下筷子:「我巴不得她快死,我還探病?」

現在看來不止探病了,還探到床上去了。

馬上要入伏了,可我卻覺得渾身冰涼透底。

當年他畢業即分手,陳秋露當著他的面坐進了拆遷戶的豪車。

還嘲諷他:「實話說,和你做……很一般。」

嚴間說,那天他連校友的聯系方式都刪光了。

「每個人都看到了我這輩子的奇恥大辱。」

現在,我看著手機里塌陷的床,和撕成一團的絲襪。

感覺他也成了我的奇恥大辱。

2

我把老闆推給了嚴間,發了條消息。

【小旅館的,問你什麼時候修床?】

他顯然看到了,一直顯示正在輸入,卻沒發半個字。

我想按捺住,可滿腔悲憤還是讓我沖動了。

飆電話過去,我有點恨自己沒用,連聲音都在發抖。

「嚴間,你不覺得該給我個解釋?」

他迅速開了口:「我解釋什麼?她都快死了。」

「姜柔,她說冷,我們抱著睡了一覺啥也沒干。」

如此理直氣壯,甚至讓我聽出了幾分惋惜。

什麼都沒干,床會塌嗎?

他顯然想到了:「破旅館的床都那樣,我修個屁。」

他不耐煩地說:「再打過來你直接掛斷。」

關于小旅館他當然有發言權,畢竟有次喝醉酒他失言了。

「我當年窮得叮當響,帶初戀只能去小旅館。」

陳秋露是他的意難平,他清醒時提起來恨得牙癢癢。

如今他三十歲已有了兩家旅行社,年入百萬。

出入都要被人喊一聲「嚴總」,什麼酒店住不起呢?

我想他只是要重溫舊夢,還有那位舊人。

就是不知他如何能勇猛到壓塌了床。

在床底之事上,他向來力不從心。

我低頭看著他的體檢報告。

原本我還憂心忡忡,如何讓他接受晴天霹靂般的現實。

現在,不重要了。

3

我和嚴間是相親認識的。

他當時坦率得有點可愛,正在創業途中,但肯上進。

人也長得不像該流入相親市場的。

一米八的大高個兒,衣著雖舊卻整潔。

我借住在親戚家許多年,低眉順目也少不了冷言冷語。

嚴間問起我父母,我淡淡地說他們早就各有家庭。

婚姻里的背叛仿佛家常便飯,我并無意踏入圍城。

但親戚照顧我多年,已經不愿再遮掩。

「你嫁人,彩禮就當還我們這些年花在你身上的錢了。」

嚴間聽完沒被嚇跑,按他們的要求付了八萬彩禮。

說起來,我和他也算閃婚。

他說過的:「我會努力讓你幸福,至少我可以保證忠誠。」

那時他提起陳秋露仍是咬牙切齒的。

但忠誠二字,卻是我聽過最讓人安心的承諾了。

婚后我們很和睦,他拼事業,我專心照顧他。

隨著事業逐步壯大,他出去也會帶著我。

人前我們是恩愛的一對賢伉儷。

人后他對我也算呵護。

甚至閑暇時學做我的家鄉菜,偶爾心血來潮燒一頓。

各自成家的父母偶爾打來電話讓我心頭添堵。

他會冷著臉一把搶過手機掛斷,伸手摸一摸我的頭。

「好了好了,你守著我們的小家就好,不需要他們了。」

這樣讓我安心的人,突然就變了。

我站在廚房里,鍋里的湯都要熬干了。

每次在遭遇突然的打擊時,我都哭不出來。

內心一片平靜。

像暴風雨之前潛伏的靜謐,隨時等待著來勢洶洶。

這次,我等來的不是雨,是一盆水。

從頭澆到腳,澆熄了我對他的最后希冀。

更新时间:2025-07-04 09: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