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相連的親人。
這張照片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明明把它藏在了……
一股寒意從腳底闆直沖天靈蓋!
我下意識地摸向自己一直緊緊抱在懷裡的、那個沾滿泥污的登山包。
夾層,那個極其隐秘的、縫合在背包底部防水層和内襯之間的夾層!
出發前,我親手将這張照片小心翼翼地藏了進去!
這麼隐蔽怎麼可能會被發現?
現在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警察的手裡?
還裝在标着“物證”的袋子裡?!
我的視線死死的盯着那張小小的照片,大腦裡面一片空白。
楊隊就在此時開口。
“許臣,這張照片你藏得非常用心,還用了防水的材料,縫的很結實,”
他隔着物證袋,極其緩慢地、極其鄭重地,将那張照片,
翻了過來。
照片的背面,原本空白的區域,此刻清晰地映入我的眼簾。
上面沒有日期,沒有名字。
隻有四個字。
血債血償。
“轟!”的一聲,
我的大腦裡仿佛有什麼東西徹底的炸開了。
所有的僞裝、算計和恐懼在這一刻被這血淋淋的4個字炸的粉碎。
“經過我們警方的調查,你弟弟在三年前也參加了驢友團,也是來川藏旅遊,好巧不巧也是和那5個人組隊,”
“不過後來你弟弟就失蹤了,至今一直下落不明,許臣,你不覺得如今的一切太過巧合了嗎?”
“啊!!!”
一聲凄厲到不似人聲的尖叫猛地撕裂了我的喉嚨!
一聲凄厲到不似人聲的尖叫猛地撕裂了我的喉嚨!
我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不顧一切地撲向那張桌子,撲向那個裝着照片的物證袋!
我的眼睛瞬間布滿了血絲,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混合着鼻涕和口水,糊滿了整張臉。
“還給我!把他還給我!!”
我嘶吼着。
手指胡亂地抓向那個袋子。
楊隊早有防備,在我撲上來的瞬間,反應極快的将物證掃到自己身後,同時按住了我的肩膀。
“放開我!你們把我的弟弟還給我!”
我瘋狂地掙紮着,力氣大得驚人,楊隊幾乎按不住我。
“你們沒有資格碰他!沒有資格!!他那麼幹淨……那麼陽光……他不應該聽到這些!”
“你們不要在他面前談論這些事,會髒了他的耳朵!”
“那些人都該死!她們都是畜生!不,她們連畜生都不如!”
“她們把他毀了!!”
4
我歇斯底裡地哭喊着,身體因為極緻的悲痛和憤怒而劇烈抽搐。
“那群畜生!!我弟弟才十九歲!剛剛才高考畢業,有最青春的年紀,最帥的面龐,最美好的前途,而且他那麼的善良,在海拔五千米的死人溝裡,他自己餓得直發抖,卻将最後半塊壓縮餅幹,給了那個喊餓的蕙心!”
“也把唯一一瓶緩解高反的藥給了裝頭暈的墨鏡姐!可他自己頭疼得快死了!他甚至……甚至把自己的羽絨睡袋讓給了那個說冷的青青!他穿着單衣在零下十幾度的帳篷角落裡凍了一夜!結果呢?!”
我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滔天的恨意:
“結果呢!那群披着人皮的畜生!她們看他虛弱!看他高反嚴重!看他毫無反抗之力!她們……她們……”
巨大的痛苦讓我幾乎窒息,我大口喘着氣,淚水瘋狂奔湧。
“她們……給他下藥……輪番淩辱他,用以取暖,就在那個冰冷的車裡!就在死人溝!我弟弟的血流了滿地……他到死……眼睛都沒閉上!”
“他不明白,他不明白自己把吃的喝的都給了她們……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我猛地擡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瞪着楊隊,帶着一種毀天滅地的瘋狂質問:
“然後呢?!她們這群餓瘋了的劊子手!吃飽喝足後,拿走了他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還用石頭,用石頭砸爛了我弟弟的臉!”
“把他……把他像丢垃圾一樣……丢下了死人溝最深最陡的那片懸崖!!”
更新时间:2025-07-04 17: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