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慌：「喇叭在哪里啊，主管。」
主管扇了自己一巴掌，「喇叭在我嘴里，叭叭叭。」
「主管，你別急啊，我就是一時有點想不起來。」我小心翼翼地扶著方向盤，接著又大聲叫起來，「主管主管，前面有個坑怎麼辦啊。」
主管深吸了口氣：「掛跳擋，跳過去。」
「啊？」
「你靠邊停車，再讓你開下去，我非氣死不可。」
最終我還是坐在了副駕上。
19
周五公司聚餐，聽說總經理也要來。
為了以示尊重，我去衛生間補了個妝。
沖水聲響起，同事一臉便秘走了出來。
她看到我，眼睛亮了亮。
「你這妝效真好，什麼牌子，發個鏈接給我唄。」
「抱歉啊，我這是別人送的，就是個不知名的雜牌，也沒有網店。」
話落，她臉色立馬變了，連帶著聲音都陰陽怪氣起來。
「靠男人就是好啊，連化妝品都不用自己買。」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說你好端端的，惹我干什麼。
我轉身一個擒拿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小寶貝，你不能自己做久了，就看誰都是同行。」
她胡亂拍打著我的手：「你松開……松開我。
我嗤笑一聲，輕拍著她的臉。
「雖然我不是個好丈夫，不是個好父親，也不是個好兒子，但那又怎麼樣呢，我一個女孩子。」
她眼神逐漸驚恐。
「你有病啊。」
「嗯，我有病。」我俯身湊到她身邊，「你知道嗎？我最近老犯困，但我又沒有熬夜，剛剛我突然想明白了，原來我是為你所困。」
「啊啊啊！」她失聲尖叫。
我松了手，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出了衛生間。
小樣兒，沒有人能抵擋住土味情話。
20
總經理不愧豪氣，包了個頂級的餐廳。
我一進去就被里面的富麗堂皇震撼到了。
腰上突然多了一只手，我轉過臉，另一個部門的經理滿眼猥瑣地看著我。
「宋念念，大老遠就聞見你的香味了，你是屬蝴蝶的嗎？這麼香。」
我彎起唇角：「是啊，孫經理，我是泥蝶。」
他急了。
「你竟敢罵我？宋念念，別以為你是總經理的親戚，你就能為所欲為了，我告訴你，我還是董事長他二舅姥的大姑媽的叔叔的兒子的妹妹的表弟呢。
我腦袋亂成了一團。
我什麼時候是總經理的親戚了。
電光石火間，我突然想起了面試的時候的問題，再加上總經理也姓宋，面試官這麼有眼色的人，大概是誤會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大跨步繼續往前走。
「喂，你很拽啊。」他挑釁地擋住了我的去路。
這句話好像很耳熟。
我往后退了一步，雙手呈喇叭狀展開，大聲喊道：「第一，我不是拽，我是憤怒；第二，我不叫喂，我叫宋念念，我和總經理沒有任何親戚關系；第三，如果你再攔我，我就讓你變成豬頭。」
他好似被我的氣勢嚇到，低頭灰溜溜地跑開，邊跑還邊說：「好丟人，好羞恥，她腦子是有病嗎？」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淡定地找了個位置坐下。
21
誤會被解開，人事經理偷偷地找到我，說要麼降薪，要麼離職。
憑什麼他的錯誤讓我買單。
再說我怎麼就不配拿一萬的薪水。
我默默地打開手機，放了一段小電影。
人事經理的臉色越來越白，額頭上也逐漸滲出汗。
「夠了，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說。」
我撇了撇嘴：「渣男。
」
「你……」他攥緊了拳頭卻硬是憋住了。
我收起手機。
誰讓他自己控制不住下半身在樓道就上演脫褲子大戰呢。
22
服務員走了過來，詢問要點什麼菜。
我剛要說話，孫經理就攔住了我。
「小宋，你還沒資格點菜。」
我無所謂地把菜單遞給了他。
「行，那你點吧，我要吃排骨。」
他激動地咬牙切齒。
整個吃飯期間，不斷地找機會向我表現感激之情。
就連放了屁，都給我使眼色。
我心領神會，高聲說道：「經理，您放您的，不用看我臉色。」
他更是感動地向我連連向我敬酒。
「只是喝個酒，連個面子都不給嗎？」
可我卻不想領他這份情。
「我酒精過敏，喝完馬上死，你可以給我奔喪摔盆子嗎？」
孫經理興奮得眼都紅了，要不是周圍人拉住他，估計他都要給我原地磕頭了。
23
大群里總經理發了紅包，我手疾眼快地搶了 68，旁邊的大姐同事只搶了 0.31。
她瞥了一眼我，抱怨說道：「一個實習生搶什麼紅包啊，真是沒點自知之明。
我滿臉歉意：「抱歉，我不知道你家里這麼困難，68 塊錢都能為你帶來這麼大的困擾，以后我再也不搶了，都給你好不好？」
她臉色紅一塊青一塊，剛要開口。
我手機震了一下，我擋住了她的嘴。
「感謝的話我稍后再聽，我先回個消息。」
我點開微信，江嶼白髮了個「想我」的表情包。
【姐姐，你們干什麼呢？】
我對著眼前的一道糖醋里脊拍了個照發了過去。
【在團建，晚上洗好等我呀。】
我剛放下手機，那大姐就嘲笑起來。
「沒見過世面，一盤區區 46 塊錢的糖醋里脊還要拍照。」
我看向她，眨了眨眼。
「別吃醋啊，有一天你值 46 塊了，我也拍你。」
話落她高興得目眥欲裂，手舞足蹈。
我轉身夾了塊肉放進了嘴里。
我這該死的人格魅力啊。
24
聚完餐回到小區門口時，正好遇見遛彎的隔壁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