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凡人不懂,才會把它當普通金子一樣拿去換錢。
每一塊金磚上,都有著最少三條以上的人命。
而且,不僅僅是人命。
還有著這人一輩子的氣數、運勢、壽元。
這東西,對妖物來說,可是大補。
直接吃人,要受天道譴責,種下因果。
而吃金磚就不用了。
畢竟,這金磚可是江家人自愿向五通神換取的。
這份因果,也由江家族人一并承擔。
難怪江家這些人一臉早夭之相。
可他們怎麼沒死呢?
這個村子,可真是謎團重重啊。
「你說那蛟龍,不會就是那條巨蟒吧?」
「不然它費盡心思把江家騙來這破地方,難道就眼睜睜看著這巨蟒摘桃子?」
宋菲菲一番話,說得我茅塞頓開。
「哇!」
「真是好陰險一條蛇啊!」
不但恩將仇報,還把江家人騙得團團轉。
吞食江家子孫修煉,還讓江家人替它背這份陰債。
一個字,絕!
而今晚,就是月圓之夜。
也是江家一月一次的上供之日。
我決定去會一會這條不要臉的蛇。
28、
老村長被氣病了,昏死在床上到現在還沒醒。
村里人也都是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
畢竟,誰知道自己先祖被耍三百年都不會開心。
最過分的是,那「活埋長女,女贖母罪」的方法,也是那巨蟒教他們的。
活埋女孩,手段殘忍,有傷陰德。
江家罪孽越深,陰德有虧,越能好好替那妖蛇背鍋。
真是一環扣一環。
江家能撐到現在還不滅族,真是挺不容易的。
江月嬋從早上一直在罵那蛇妖,翻來覆去罵了一整天。
哪怕吃飯,都堵不上她的嘴。
我聽得有些煩;
「晚上我們要去會蛇妖,你去不去?」
「罵這半天,不如親手給它兩刀。」
江月嬋用力點頭;
「我才不怕它!」
「這些年我在實驗室不知道解剖了多少只小白鼠。」
「到時候我要讓它看看我的厲害!」
江爸倒是十分擔心。
他乍然得知村里祖訓都是假的,自己差點白白害死江月嬋,早就羞愧萬分。
此刻見她逞強跟著我們要上山,又驚又怕。
「小嬋,你,」
最終,他還是嘆了口氣。
「你要小心。」
29、
村子后山有條小路,往上走一個小時,有個巨大的山洞。
那山洞,素來是村里的禁地。
「不要去洞里玩,洞里住著一窩人面熊,那熊,最愛吃小孩!」
這句話,江月嬋從小聽到大。
她是個膽大包天的,父母越不讓干的事情,她越要干。
所以她偷偷去過幾次后山。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總到一半總會迷路,從來就沒摸進過那山洞。
「看到這棵樹沒有?」
「我在上面做了記號,每次走到這棵樹的位置,我就上不去了。」
「我懷疑,這地方有結界。」
「咱們都小心點。」
她邊說話,邊伸出手在空中一頓瞎摸。
短短一天時間,江月嬋從堅定的無神論者,變成迷信的鬼神論者。
而且腦洞大開,說的話比小說還扯淡。
宋菲菲用看傻逼的眼神看著她;
「你能不能講點科學?」
「還結界,你咋不說這是陰界?」
江月嬋大吃一驚;
「什麼!」
「你是說,咱們已經來到地府了?」
「等會能看見閻王嗎?」
我一掌扒拉開她;
「你小說看多了吧。」
「讓開!」
30、
越往山上走,周邊就越是安靜。
山路兩側長滿了各種各樣的大樹,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正常情況下,像這樣的山林中,應該充斥著蟲鳴鳥叫聲。
可是我們走了半個小時,卻連只毛毛蟲都沒見到。
就好像這座山,是死的。
在極度的寂靜下,人很容易陷入恐慌。
氣氛越來越壓抑,江月嬋承受不住這種壓力,一把拽住我的手。
「靈珠,我」
「噓,到了。」
一個巨大的山洞出現在我們眼前。
這山洞十分寬闊,洞頂中間高兩側窄,越往側邊越收縮。
看形狀,像極了人的眼睛。
洞壁上長滿了黏膩的青苔,還沒進洞,便能聞到一股強烈的腥臭味。
江月嬋渾身的膽量在看到這個洞后,驟然消失。
「你們先進去,我突然有點想尿尿。」
宋菲菲一把摟住她的肩。
「走吧,洞里尿。」
「那兒環境好,沒人看見。」
洞里并沒有我想的那麼黑。
整個山洞有許多洞窟直達山頂,陽光傾瀉而下,在洞里投射下一圈又一圈光影。
撇開那股難聞的氣味不說,這洞還挺漂亮的,很適合打卡拍照。
江月嬋就沒忍住。
挑了個最好的位置,把手機遞給我讓我給她拍照。
這姑娘,心挺大。
31、
「再朝旁邊走一點,對,就這里。」
「一半光明一半黑暗,老帥了!」
「江月嬋,咳咳,宋菲菲,你用英文跟她說。」
宋菲菲言簡意賅;
「RUN!」
江月嬋全身僵直,瞳孔猛然放大。
她不可置信地緩緩側過頭,對上一雙閃著綠光的豎瞳。
「嘶~」
蛇朝她吐了信子。
我發誓,我長那麼大,從來沒有如此清晰地看清過蛇信。
這信子,都快趕上我胳膊粗了。
信子鮮紅,頂部卻如墨般發黑。
更為奇異的是,這黑似乎還帶了一層隱隱的光。
我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什麼叫五彩斑斕的黑。
蛇信輕輕舔了一下江月嬋。
好似在她臉上掄了一拳。
江月嬋身子一歪摔在地上,又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爬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