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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生!振生你怎麼了!”
柳豔吓得魂飛魄散,撲到周振生身上,拼命地搖晃他。
我冷冷地看着這一幕,對法器店的老闆說:“老闆,不好意思,這單我先不要了。”
說完,我轉身就走。
我剛走出店門,身後周振生的抽搐就停止了。
柳豔扶着他,驚恐地看着我,像是見了鬼一樣。
我沒有回頭。
回到鋪子,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塊被灰塵蒙蔽了許久的“陳氏風水”老字号牌匾,重新擦拭幹淨,高高地挂回了門楣上。
第二天,鋪子重新開張。
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條老街。
居委會的張主任帶着一群老街坊,第一個上門道賀。
他們提着果籃,拉着我的手,七嘴八舌地聲讨周振生和柳豔。
“青禾啊,我們都聽說了,你受委屈了!”
“那個周振生,簡直是白眼狼!當年沒有你們陳家收留,他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還有那個柳豔,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狐狸精!”
張主任更是氣得直拍大腿,她拿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
“你看看,這對狗男女,昨天還在廣場上逼婚呢!”
視頻裡,柳豔叉着腰,指着周振生的鼻子罵。
“周振生,你到底娶不娶我?我肚子裡的孩子不能沒有爹!”
周振生一臉窘迫,在衆人的起哄聲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戒指。
那戒指黃澄澄的,不是金,是黃銅。是他從我們鋪子裡拿走的,用來做法事的道具。
“柳豔,你嫁給我吧!這黃銅能辟邪,比那什麼金子鑽石實用多了!”
柳豔氣得臉都綠了,一把打掉他手裡的戒指。
“周振生!你個窩囊廢!你之前送我的香雲紗,不還說是上好的料子嗎?現在怎麼連個金戒指都買不起了!”
周振生小聲嘟囔:“那香雲紗是陳青禾不要的舊抹布”
周振生小聲嘟囔:“那香雲紗是陳青禾不要的舊抹布”
視頻到這裡就結束了。
我看着視頻裡那個醜态百出的男人,隻覺得可悲又可笑。
張主任說,柳豔雖然氣,但最後還是答應了。
因為她依然堅信,周振生是個深藏不露的風水大師,隻是為人比較“特立獨行”。
她住進了我的家,俨然一副當家主母的派頭。
她還慫恿周振生強占我的鋪子,他們說要用我這“風水寶地”給他們的孩子祈福。
可惜的是,房子可以給他,但我的鋪子再沒有他的一席之地,周振生隻能在鄰街又租了個小店面。
當天晚上,我接到了周振生的電話,他在電話那頭,語氣竟然有些示弱和讨好。
“青禾那個你以前買朱砂的門路,還能不能介紹給我?”
“我找了好幾家,都說沒貨,要麼就是貴得離譜。”
我冷笑,陳家的門路,豈是那麼好找的?
“我忘了。”我直接挂了電話。
從那以後,周振生和柳豔的日子,過得雞飛狗跳。
柳豔很快就發現,周振生根本就是個半吊子草包,他接的單子,不是被人當成騙子打出來,就是把事情越搞越糟。
沒過多久,本地一個民俗節目,還專門來采訪了我。
我作為“陳氏風水”的唯一正統傳承人,在電視上展示了我們家的手藝和那些祖傳的法器。
柳豔的“大師娘”夢,徹底破碎了。
她和周振生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鬧,整個老街都能聽到她的罵聲。
周振生名聲敗壞,沒了收入,開始終日酗酒,醉生夢死。
有一天,我接到了他一個舊友的電話。
“青禾,你就見他一面吧,他現在太慘了。”
我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答應了。
我不是心軟,我隻是想去做一個最後的了結。

更新时间:2025-07-08 1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