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嫂依言抱着江思源走了,一邊走還一邊不厭其煩地哄着他。
江逸難得恍惚,他好像也聽秦思虞這樣哄過江思源。
江思源總是半夜号啕大哭,秦思虞被吵醒了,隻是歎口氣,伸手過去抱起小孩兒,拍着他輕輕哄着。
床頭暖黃的燈下,女人溫柔地輕聲細語,她的臉色分明很憔悴,卻泛着獨屬于母性的溫潤的光。
當時他在想什麼呢?
好像是,日子這樣過,好像也不錯。
突然,一通電話打來,江逸猝然一驚,迫使自己回了神。
是秦父的,他接通,聽見自己嶽父小心翼翼的聲音。
“江逸啊,你能聯系上思虞嗎?”
江逸總覺得秦思虞會回來,卻也莫名反感誰提起她。
就好像什麼事情都在提醒他,她離開了。
雖然這種煩躁他一時無處追究。
江逸語氣有些不耐:“她剛回家了一趟,又出門了,不知道去了哪裡,我還沒給她打過電話。”
“這樣啊。”秦父歎了口氣。
“唉,我白天的時候還想幫你勸勸她,結果女兒長大了,我根本管不住,是我沒教好她,給你添麻煩了。”
江逸知道這嶽父在自己和秦思虞面前是兩副面孔,向來不想與他客套,對他谄媚,也不過是有利可圖。
他生硬地說了句“沒有”,便挂斷了電話。
之後,江逸立刻撥出了秦思虞的電話。
他很少給她打電話,沒有記錄,也沒有置頂,翻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她的号碼。
在等待電話接通的時間裡,江逸氣悶地捏捏眉心。
他環視了房間一圈,又去了趟衣帽間,護膚品、衣服,全都在,行李箱也還在。
那她能去哪兒?
出去買東西,還是離家出走,因為沒演出在鬧脾氣?
很多推測在江逸的腦袋裡轉了一圈,他又發現,生了孩子之後的這段時間,秦思虞的确不同往常。
最近的很多時候,她都平靜疏離得有些陌生。
那種對他充滿愛意的眼神,無微不至的生活照顧,他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那種對他充滿愛意的眼神,無微不至的生活照顧,他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電話響了幾聲,很快被挂斷了。
他再打過去,就是“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的提示音。
秦思虞這次不像開玩笑。
江逸難以接受,心裡的焦灼卻愈演愈烈。
他換了衣服,随手扯了件西裝外套披上就出門了。
保安室内。
小保安有些震驚地看着深夜來訪的江逸。
他遠遠見過大名鼎鼎的江先生幾面,都是一副貴氣逼人的精英打扮,看着距離感十足,很難接近的樣子。
可現在,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江先生穿的衣褲不是成對的,微亂的黑發間還不斷有水珠滾落。
臉帥身材好弄成啥樣都是賞心悅目的,但于平日的他而言,現在的樣子堪稱衣衫不整了。
不過小保安很有職業素養,看着江逸嚴肅的神情,也正色道:“江先生,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江逸心裡焦躁,但面上還算冷靜:“我想查查我夫人的去向,看看她出現過的監控。”
小保安聽得心裡一驚。
江夫人很好,逢年過節都會給他們送東西,每次見到也都會笑吟吟地打招呼,很尊重他們,和其他一些趾高氣揚的有錢人根本不一樣。
“我不久前才看到江夫人出去,她走的時候還和我打了個招呼呢。”
小保安一邊說着,一邊連忙去調監控。
秦思虞沒離開太久,很輕易都找到了她在的畫面。
入秋了,她就穿着一件單薄的外套,在路口等車。
她好像有些冷,抱着肩膀,跺了跺腳。
第一次在舞會上見面,她也是這樣。
年輕人的舞會打得就是聯誼相親的牌,秦思虞模樣好身段好,邀請她跳舞的人絡繹不絕。
看得出來,家裡把她養得懵懂又天真,這麼大的人了,還不知道這場舞會的意義,沖每個男人笑得毫無防備。
她和人跳了好幾支舞,穿着禮服就去露台躲閑,被冷得直跺腳。
想回來,又被兩個不懷好意的纨绔堵住了。
更新时间:2025-07-08 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