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妻子昨天回娘家了,吳雨在王大力家睡到了天亮才趕到季家拿衣服,結果連大門都進不去,被那三把大鎖氣得半死。
這不,一到醫院她就迫不及待地說季青棠的壞話。
“那死丫頭昨晚一晚上都沒有回家,也不知道跑到哪個狗男人的床上去了,季哥我們還是快點将庫房抓到手裡。”
話音剛落,吳雨的後腦勺就挨了一記重擊,頂着鞋印一頭栽倒在季謹的病床上。
季青棠将鞋底放下,穿好,哼了一聲:“大嫂嘴巴專吃糞,又髒又臭,我善良,看在你昨晚被王大力打得死去活來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她故意湊到前面去看吳雨的臉,露出一個誇張的驚訝表情,好奇問:“大嫂你昨晚不是被打了嗎?怎麼臉上一點傷都沒有,難道傷在身上?”
說着,小手迅速扯下吳雨的娃娃領,露出一大片已婚人士都懂的紅痕和牙印。
季謹目眦欲裂,揚手扇了吳雨一巴掌,怒罵:“賤人,你昨晚和王大力睡了?”
“不是這樣的,季哥,你聽我解釋,我隻是過敏了”
季青棠舉手搶答:“不是過敏,大哥,嫂子不是被打了嗎?昨晚我看見她被王大力拉進屋裡,打的可厲害,嫂子嗯啊嗯啊叫得可凄慘。”
“你還敢否認,證據都在你身上了,老子打死你!!”
季謹完全相信了季青棠的話,因為季青棠雖然結婚了,但有名無實,現在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所以她誤認為男女之事是在毆打也正常。
如果不是這樣,季謹還不一定相信季青棠的話呢。
季謹是病人,可發起火來也是相當恐怖,他伸手想往吳雨臉上扇,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季青棠的鞋底比他更快更狠。
“啪啪!”
“原來你們昨晚是在偷情?我打死你個吃裡扒外的破鞋,敢給我哥戴綠帽!!我打死你!”
讓你偷我嫁妝,讓你戴我媽的首飾,掄死你!
季青棠一邊打一邊在心裡罵,小嘴也停不下來,激動得小臉通紅,軟綿綿的纖細手臂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瞬間将吳雨的臉扇成了豬頭。
季謹懵了幾秒,反應過來後企圖勸架,卻不慎被季青棠扇了兩鞋底,臉頰立刻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季青棠打累了,佯裝沒發現季謹被她打到,扭頭問他:“哥,你出氣了嗎?要是還生氣我在幫你扇幾巴掌?你身體不好,别親自動手了。”
“不、用、了!”
季謹心裡有苦說不出有火不能發,還要耐心哄她:“這是我和你嫂子的事,你先别摻和,早上沒吃飯吧?你先去吃飯。”
季青棠有點可惜地松開吳雨,穿好鞋,向季謹伸出白嫩小手,理直氣壯道:“哥我沒錢了,你給錢。”
“昨晚不是都給你了嗎?”
“昨晚是昨晚,現在是現在,你給不給?不給我不走了,我等盧桂芳回來給我買,我要吃國營飯店的蟹黃包。”
季謹額上青筋直跳,閉了閉眼,咬牙對吳雨說:“把你的錢給她!”
吳雨整個人都被季青棠打怕了,打懵了,恍惚将自己的小錢包拿出來,還沒打開就被季青棠拿走了。
氣死人不償命的季青棠沖着季謹夫妻甜甜一笑,轉身潇灑離開。
季青棠離開後,吳雨都來不及詛咒她,急忙跪下來朝季謹哭泣求情:“季哥,你真的誤會了,我是為了你才去找王大力的。”
季青棠離開後,吳雨都來不及詛咒她,急忙跪下來朝季謹哭泣求情:“季哥,你真的誤會了,我是為了你才去找王大力的。”
“王大力說季家已經成為下一個清算目标了,他在委會有人,是我拜托了他很久,他才幫我打聽到,我知道我的方式不對,可是我是真的愛你的啊。”
“我們現在的身份都太敏感了,要是不提前做好打算,我們就會像那些人一樣被下放住在牛棚裡,季哥我不想你出事”
吳雨不傻,知道自己和王大力的事瞞不住,便立刻将自己包裝成是為了季謹犧牲的,以此求得季謹原諒。
清算目标這四個字猶如一把鋒利的刀架在季謹的脖子上,令他脊背發冷,無數個想法随着恐慌在心頭浮現。
最後他隻能忍下戴綠帽的恥辱和怒火,低頭對吳雨說:“你去把季家那幾個叔伯喊來,讓他們逼着季青棠交出庫房。”
吳雨帶淚的眼睛閃過一絲興奮:“我等會兒就去,對了,你上次不是想給燕兒找工作嗎?我看季青棠那個國營商店的工作就很不錯,很适合燕兒”
“放心吧,季家的一切,包括她的工作都是我的,東西一到手我就立刻登報說清我的身份,到時候就和我們沒有關系了。”
那真是太好了!
到時候她一定要把今天的一切都還給季青棠,用指甲撕爛她那張妖精臉,看她還怎麼嚣張,吳雨惡狠狠地在心中想。
另一邊的季青棠還不知道有一場大戰即将到達,此時的她正在國營商店請假。
國營商店的領導和她爸有點關系,請假非常順利,簽個字就成了。請完假她順手給王大力送了一份“大禮”。
幹完好事,季青棠美滋滋地騎上自行車去銀行取錢,剛到銀行就遇見了一個熟人,她爺爺以前的管家,季守家。
季青棠也是通過後世的資料才知道,她爺爺在動蕩開始前給季守家安排了新的身份,一同消失的還有季家那一大批書籍。
就連季謹都不知道季守家還在滬市,直到她被批鬥季守家才突然出現,想偷偷帶她離開卻不慎被季謹發現後舉報。
緊跟着那一大批書籍也被人發現,季守家一大家子的人幾乎都死了,最後隻留下一個三歲娃娃被謝呈淵領養。
想到這裡,季青棠對季謹的恨意更重了,現在隻剩下季家房契沒到手了,等房契到手,她一定要季謹嘗嘗被舉報的滋味。
季守家現已改姓傅,叫傅守家,大兒子叫傅承恩,在這家銀行裡上班,二兒子傅記恩是公安,小女兒傅小恩是鐵路職工。
今天老人家過來給大兒子送早飯,剛看見季青棠就認出她是誰了,激動地帶着她到大兒子的休息室說話。
“棠棠小姐,快嘗嘗我剛做好的蟹黃包,您最喜歡我做的蟹黃包了,以前早上吃不到還會發脾氣。”
傅守家打開兩個鋁制飯盒,露出小巧玲珑,宛如精緻藝術品般的蟹黃包,熱氣從縫隙間袅袅升騰,帶着勾人魂魄的鮮香。
說實話,季青棠已經不記得他說的蟹黃包是什麼味道了,但眼前的蟹黃包賣相确實不錯,頂端微微鼓起,褶子細密均勻,好似含苞待放的花苞。
昨晚忙了一晚上,早上也沒吃,現在确實也餓了,她也不客氣,謝過之後拿筷子輕輕夾起一個蟹黃包,小心翼翼咬開個小口一吸。
一股濃郁醇厚的鮮香瞬間在口腔中綻放,蟹黃的鮮、豬肉的香、面皮的軟糯完美融合,每一絲味道都精準地擊中她的味蕾。
“怎麼樣?好吃吧?”傅守家今年已經七十多歲了,現在卻像個孩子般期待一個久違的誇獎。
“蟹黃飽滿綿密沙潤,肉餡既鮮嫩又緊實彈牙,口感濃郁鮮香,鹹香适中,好吃。”
季青棠大大方方地誇贊了一番,把老人家樂得直笑。
傅守家看見季青棠将蟹黃包吃得一幹二淨,心中一陣酸澀,忍不住擔憂地問了句:“季謹是不是對您不好?”
更新时间:2025-07-09 1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