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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他叫的好像心髒都要噴出來一樣。
“淑柔!”
“你裝的什麼深情!”爺爺一腳踢出去,叔叔整個人重重的撞到牆上,不動了。
“當時你要娶淑柔,我就勸你!淑柔情深,你不配人家!是你鬧着上吊都要娶她!”
“你娶了之後又做了什麼!”
“你婚前胡鬧,虧空了身體,是淑柔紮了幾百針,刺激了體内的早癌細胞,試管幾次拼來了珍珍!”
“生了珍珍,淑柔隻剩六年生命!她要我瞞着你,要和你給珍珍一個幸福的童年!”
“她原本就要死了!”
“你們,你們這些惡鬼!你們折磨死了她!你們自掘墳墓,下地獄都髒了地府!”
“為什麼不告訴我!”叔叔擡起頭,眼淚瀑布一樣:”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啊!”
“還要怎麼跟你說?”爺爺的額頭青筋暴起:”我說過一萬次,晚秋的孩子是她自己故意喝酒流掉的。她幾句甜言蜜語,你就深信不疑!究竟是我老沈家的智商低,還是你三心二意,沉迷美色,順水推舟?”
“戀愛十年!淑柔是什麼樣的人,還用旁人來說嗎?”
“你處處護着這個攪家精,你知不知道?當初你弟弟娶她的時候,就是知道她懷的不是自己的孩子,給她幾句話糊的自願接盤!”
“你那沒用的身體,你以為她生的是你的孩子!”
叔叔的眼睛一瓣一瓣,碎了個徹底。
他像是卡殼的機器,僵硬的轉頭瞪向嬸嬸。
“晚秋,你說,孩子究竟是誰的?”
“當然是你的啊!子誠!你難道不相信我嗎?”嬸嬸艱難的爬向叔叔,拽住了他的褲腿,眼淚像斷線的珍珠,晶瑩剔透。”他們都幫着淑柔,我隻有你了啊!你再不相信我,我不如,不如跟着孩子一起死了算了!”
嬸嬸看上去那樣可憐,但是叔叔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對她柔聲細語,他怒吼着,狠狠搖晃着嬸嬸的腦袋:”我再問一遍!孩子是誰的!孩子在醫院,我現在就能做親子鑒定!”
嬸嬸沒有說話,叔叔卻突然洩了氣一樣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這一生,可笑啊!”
“噗!”破開西瓜一樣的聲音。
“天呐!”醫生、警察全部奔跑着圍了過去,幾個醫生擡起嬸嬸站起來。
“快!快!加壓!紗布給我!”
“快!快!加壓!紗布給我!”
“血有沒有來!快聯系血庫!”
叔叔大笑着:”沒用的,哈哈!她死定了!哈哈,死定了!”
“淑柔,我錯了!我徹底錯了!”
“我對不起你!”
“我給你報仇了!我這就來陪你!”
一刀進去,叔叔直直的倒了下去。8
我還是長大了。
沒有媽媽,沒有爸爸,也就這樣長到了三十多歲。
爺爺是我後來活着、長大,唯一的錨。
我們遠走他鄉,雙雙改了姓。
姜爺爺,陪着姜珍珍。
我沒有給爺爺和媽媽丢臉,”姜氏集團”拔地而起,替代了那個随着醜聞徹底沒落的”沈氏集團”。
直到那天。
秘書的内線電話響起,她跑來低聲請教,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古怪:”姜總,前台有一位沈念秋先生,說是……沈氏集團的代表,想和您談談合作。沒有預約,但他說,您一定會見他。”
沈念秋。
這個名字像一根生鏽的鐵釘,攪起那段腐爛的記憶。
沈氏集團,念秋?
念着唐晚秋那個賤人?
好,很好。
“讓他上來。”
門開了。
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穿着不合身的廉價西裝,努力想擺出倨傲的姿态。
眉眼間,依稀能辨認出唐晚秋那刻在骨子裡的算計和虛僞。
“姜總,久仰大名。”他擠出笑容,伸出手。

更新时间:2025-07-09 1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