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我你可怎麼辦啊!」
一邊開始調轉車頭。
這個民宿位置偏遠,足足開了兩個多小時,到達的時候已經快下午一點鐘。
我連早飯都沒吃,胃已經餓得絞痛。
傅景恒竟然要回去。
我發了脾氣。
「我不走,你要看我餓死在路上啊,要走你自己走!」
沒想到,傅景恒居然真的關上車門。
「那你在這邊先吃飯,休息一下,吃完打個車回來。」
「溫星那邊必須得我去處理。」
說完調轉車頭,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我手機還在車上,連吃飯的錢都沒有。
最后,還是問民宿老闆借了電話,聯系上朋友,折騰到天黑才回來。
他無數次為了溫星,忽視我的感受Ťű₀。
現在竟然冠冕堂皇ṱûⁿ,說只把對方當朋友,這麼多年還喜歡我,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溫星?
他那麼重視朋友呢?
我理解不了傅景恒的腦回路,也不想跟他溝通,拼命按床頭的服務鈴。
「護士,護士——」
17
護士匆匆趕來。
「哎呀,姜小姐,你終于醒了?」
「太好了,你男朋友這幾天每天守著你,拉都拉不走,我們科室的人都羨慕壞啦。
護士把傅景恒一頓夸,又說我運氣好,能及時搶救過來。
我越聽越糊涂。
「我不就是額頭上撞了一下嗎,不至于這麼嚴重吧?」
「不是撞傷的問題,你被毒蛇咬了!」
也是我倒霉,掉下水的時候,壓根沒注意到,深潭里有一條蛇。
被我砸到,那條蛇嚇了一大跳,本能地攻擊我。
最開始把我撈上來,大家還沒發現異常。
直到傅景恒察覺我臉色不對勁,在我手臂上發現了兩個細細的小孔。
小時候來村里玩,老人經常告誡我們不要去后山,說大熱天,山上的蛇毒的很。
我和傅景恒,是見過被蛇咬傷的村民的,傷口發黑潰爛,救治不及時,整條腿都要截肢。
所以他當機立斷,拿繩子捆緊我的大臂關節處,背著我一路狂奔下山,開車送我到縣里的醫院。
經過簡單的處理,又聯系大醫院轉院,總算及時給我注射上血清。
不管怎麼說,我這條命是他救的。
我神色復雜,心里頗不是滋味。
傅景恒小心翼翼打量我的臉色。
「你餓不餓,護士說醒過來就可以喝點小米粥了。
「我去樓下給你買。」
「不用——」
「陳野呢?陳野去哪了?」
見我三句話不離開陳野,傅景恒臉色冷下來。
「你那個男朋友啊,就算了吧。」
傅景恒說,陳野剛開始還不信我被蛇咬了,磨磨唧唧,凈浪費時間。
等到了山下,他接了個電話,又說自己忙得很,還有事要處理,一個人跑了。
這一個星期,連個電話都沒有。
「我估計,他是怕掏醫藥費。」
傅景恒語重心長地勸我。
「這種男人玩玩就算了,半點責任感沒有,怎麼過日子呢?」
「我也不是要在你面前說他的壞話,當時不知道你后續恢復,醫生把最危險的幾種情況都說了。」
「最差最差,神經毒性入腦,會引起癱瘓。他沒有那個能力承擔,害怕退縮,也是人之常情。」
「你這幾天就好好休息,順便把你們的情況考慮清楚。」
「哪怕不愿意這麼快接受我,姜時,作為朋友的立場,我也要勸你,不要再和陳野聯系。」
18
傅景恒離開后,我腦子是懵的。
陳野有那麼沒良心?
眼睜睜看傅景恒把我背下來,自己就跑了?
還有他嘴里說的,什麼醫藥費。
笑死人了,傅景恒完全不了解陳野的情況,一個愛好是修法拉利的男人,會掏不出醫藥費嗎。
我在病房里找了一圈,沒找到手機。
出門問護士借了電話,打給陳野。
電話很快被接通,陳野的嗓音聽起來十分疲憊。
「喂——」
聽到他的聲音,我嘴角不自然地帶上笑意。
「陳同學,我家水管又壞了。」
「姜時?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能說出這種話,腦子是好的吧。」
「你等我,我把這邊的工作處理完,馬上過來。」
「不急。」
我好奇地問陳野。
「你在哪啊,到底出什麼事了?」
「我在滬市,這幾天的事,哎,一言難盡,晚上告訴你。」
掛掉電話,我在走廊里慢吞吞走了一會,感覺還是精力不濟,繼續回房躺著。
傅景恒十分貼心,給我買了小米粥,還要親自喂我。
我轉過頭。
「你放著,我自己吃。」
傅景恒一臉失落。
「好。」
等我吃完晚飯,傅景恒說要回公司處理這幾天落下的工作,讓我有事就聯系他。
「我手機呢?」
「哦,當時掉水潭里了,我給你買了個新的。」
傅景恒遞給我一個最新款的蘋果手機。
里面該有的應用軟件都裝好了,微信好友列表里,只躺著他一個聯系人。
見我神色怔怔,傅景恒輕笑一聲,伸手摸我的頭。
「到時候通訊錄同步一下就好了,別急。」
19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對傅景恒。
他好歹救了我的命,這幾天也很照顧我,總不能對他再那麼兇。
但是親近呢,也親不起來。
等他走了,我才輕松一點。
躺在床頭,盯著天花板沉思。
陳野怎麼沒在醫院陪著我呢?
他到底去滬市做什麼,看小護士們羨慕的眼神,這幾天確實是傅景恒衣不解帶照顧我。
他其實也沒我想的那麼討厭。